南靈有手帕沾染夜君宸額頭上的黑色液體，拿在鼻下嗅了嗅，不由得一怔。
“夜大人體內的毒真正排出體外。”南靈抬起美眸看著南景道，“我……我好想還沒有用藥吧。”
南景皺緊眉頭，正想要為夜君宸把脈，卻看見十一的臉色不好，臉色泛著青白，嘴唇慘白，彷彿整個人頓時生了一場大病，毫無血色，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一直順著兩鬢滑落到脖間。
此時才看見夫人的手伸入棉被之中，他不由分說將棉被掀開，目光落在十一的小手上，手掌下散發著紅光。
眼前這一幕，誰都知道十一正在為夜君宸祛毒。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十一才將手收了回來，疲憊地雙眸看著眾人，正想要出聲，胸口熱血翻湧，壓制不住，吐了一口淤血。
“夫人！”寒月一臉驚愕，失聲喚道。
“我沒事。”十一用手背擦拭嘴角的血，看著夜君宸一眼道，“阿夜體內的毒，我已經逼出三分之一，只要再兩次祛毒，他就沒事了。”
寒月聽見這話，滿眼的驚喜之色。
“這樣的奇毒真的能夠治好？”寒月小心翼翼地追問。
害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畢竟連南家醫聖都不知道主子到底中了什麼毒。
“恩。”
十一輕柔地點了點頭，不過她不得不承認，此毒很厲害，連她差一點都反噬了。
“寒月，這些天你就好好照顧阿夜，十天之後我會為他進行第二次逼毒。”十一抬起蒼白的小臉，看著寒月道，“你知道應該怎麼做了吧。”
寒月快速走到十一面前，單膝下跪，雙手抱拳。
“夫人，屬下有個不情之請。”
“你想說七日緝拿罪無涯之事？”
十一皺緊眉頭看著寒月，不知是靈力消耗過度，還是真的被阿夜體內的毒反噬，視線有些模糊，頭微微發沉。
“是。”寒月點頭，他果真沒有看錯，夫人果真是主子的貴人，恭敬道，“聖旨一下，七日內若不能抓捕罪無涯，大理寺上下定然受罰，主子首當其衝，輕則革職查辦，重則辦事不利，殺雞儆猴。”
“你想怎麼樣？”十一反問道。
“屬下斗膽請求，在主子未醒之前，請夫人成為鬼門新門主。”
寒月知道這樣的決定被主子知道，定然會大發雷霆，但現在形勢嚴峻，他也只能出此下策。
他相信夫人一定能將這件事處理好的。
南景聽見寒月這話，不由得皺緊眉頭，下意識看向十一的方向，見她聽見鬼門兩字沒有任何反應，才稍微安心一些。
看起來這個女人早已經知道夜君宸就是鬼門門主罪無涯的身份。
若不然寒月也不是如此態度。
寒月低著頭，靜靜地等待夫人的回答，但是心裡不像表面這樣平靜，波濤洶湧，惴惴不安。
許久等來一句話。
“我可以用來報私仇嗎？”
“……”寒月嘴角一抽，如實回答，“可以。”
十一眼中閃爍著星辰般的光亮，聲音輕柔甜美，嘴角微微上揚。
“我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