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人的臉和孔仙有些相似,彷彿就是我們之前看到的壁畫上,那個端坐在雲上的人,只是壁畫上的那人是黑髮,而面前的這人是白髮。
“咱們不會是見了鬼了吧?”劉陽在我耳邊輕聲嘀咕道。
我沒敢吭聲,那人徑直走到我們面前,他目光凌厲陰冷,像捕食的老鷹一般。
雖然我們看到他的時候全都愣住了,但很顯然他看到孔仙的時候也愣了一下,隨後將眼睛微眯起來問孔仙:“你叫什麼?”
孔仙表情很自然,直視他的眼睛回道:“金二遛。”
那人眉凝糾結,眼神裡透漏了一絲煩躁。顯然他有些不相信孔仙的話,但是他也沒有更多的追究,轉而問道:“是你們在這裡用炸藥?”
這個時候劉陽將我拉了一把,然後自己衝到前面連擺手說:“怎麼可能呢?我們都是良好市民,怎麼會用炸藥?我們也是聽到有人在這裡爆破才趕過來的。”
他這話說的倍兒真誠,整個跟課堂上的小學生向老師彙報作業是一樣,是我我就真信了。我摒氣凝神的看著那人,他們這夥人看上去那麼正規有紀律,我就怕他是駐守在這一片兒的便衣的警察,那我們這幾雷管算是破壞文物,可別到時候落得警察局裡喝茶去。
然而那人也並沒有表現出是相信了,還是沒信,只是留下一個意味不明的笑臉,然後轉身衝他的人揮了揮手,吩咐道要將我們帶到前堂去。
我們現在等於說是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只能互相對了個眼神,抬步跟著他們往所謂的前堂走。
他們口中的前堂其實離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並不遠,踩著青石板路繞過幾個小巷子,便到了一座庭院之前。
這庭院和我們之前所看到的房屋並不相同,顯然是經常受到打理,非常乾淨整潔。特別是庭院裡那幾株松柏和幾盆秋菊,形態婀娜嬌豔欲滴,這可不是在沒有陽光的地下能自己長好的,必須得使用人造光照,才有可能長得起來。
我們跟著進了正屋的前門,那將我們帶來的人還挺客氣,一人給發了張椅子。
孔仙算是最後一個落座的,他表情略帶謙遜,用敬語詢問:“不知該如何稱呼閣下?”
“孔則。”那白髮男人微微對他回了一抹笑意,乾淨利落的吐出倆字。
我這一聽,就更確定了他和孔仙可能有著血緣關係,但這層關係可能在高祖父那一輩的時候,就因為什麼原因而斷開了。
更多的話孔仙沒有再問下去,他坐在椅子上,端起孔則手下呈上來的茶,像茶館裡聽戲的大爺一樣有模有樣的品了起來。扭頭髮現我正看著他,還衝我勾了勾嘴角,也不知道他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可是我屁股還沒坐熱乎,外面又是一陣嘈雜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孔則的手下,就趴在他耳邊嘀嘀咕咕地彙報了一下外面的情況。
他二話沒說就衝孔仙點了點頭,然後就隨著手下出去了,只留下一兩個人看著我們。
我看他已經走遠,才趴在孔仙耳邊小聲的說:“看樣子,他真跟你有血緣關係,不知道他把我們帶過來,究竟要幹嘛?現在有機會,跑不跑?”
然而孔仙卻搖了搖頭說:“我們沒必要跑,他既然讓我們坐在這裡,自然有他的用意,我倒想看看他究竟要做什麼?”
他話音一落,緊接著我突然聽到外面傳來兩聲槍響,聲音不算太大,但想必不是孔則的人開的槍。之前我看他手下揹著的槍上都裝有消聲器,不可能會出現這麼大的聲音。那也就是說外面有另一夥人,和他們拼了起來。
“嘖嘖嘖。”劉陽一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樣子,搖頭感嘆道:“這種時候老子真想出去圍觀圍觀,說不定是一場勁爆的PK,可惜只能錯過了啊!”
我滿臉無語的看著他,罵道:“你她媽就是唯恐天下不亂,咱們現在自己的生命安全都還沒著落呢,還想出去看別人火拼?心夠大嘛。”
“唉,小兄弟,我就說你這人不懂得享受生活吧。”劉陽一臉輕蔑的看著我,一邊學古代的皇上拿杯蓋子隔著茶葉,一邊衝著我說道:“教你多少次了?這叫做苦中作樂,懂不懂?咱們都是生命線上跑工作的人,現在笑一秒就是多笑一秒,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玩完了,那時候你想笑都笑不出來了。”
“是是是。”我懶得跟他鬥嘴,“你老人家就接著笑看熱鬧吧,我跟你心態不一樣,你這就是把每天當最後一天來過,我就覺得自己還能再活五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