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之下,我愣住了,這地方竟然十分豪華,和之前我們經過的所有地方比,簡直就是地獄與天堂的對比。
低頭一看,我整個人身處一口巨大的石鼎之中,鼎的底側貼著旁邊的牆壁,和我們之前所在的地方聯通。
這空間是如金字塔一樣的三菱錐,牆壁是精緻的青磚。有四個角落,每個角落裡都有一個人形石雕呈彎腰行禮的姿態,石雕雕的很簡單,沒有複雜的服裝和頭飾,就如同火柴人一樣,只是呈現出一種姿態的大形。它們頭上都頂著一盞油燈,散發出暖黃色光暈。
我從石鼎裡爬出來,這才發現石鼎下面還躺著一個人。油燈的光亮下,那人穿著身軍綠色的布襖大衣,土灰色的褲子,和一雙布靴,他的帽子扣在臉上,我看不見他的臉,看樣子是冬天進了這地方。
我輕聲說了個:“喂!”
他沒什麼反應,我慢慢靠近推了推他的腿,還是沒動靜,就只好壯著膽子去掀他的帽子。
手才剛碰到帽沿,突然!一陣說話聲傳入我的耳膜,聽聲音越來越近,似乎正準備往這裡來。我有些無措,只好一貓腰鑽到了鼎後面。
“主子,那幾個人已經把那女人救走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隨著石頭摩擦滾動來到我所在的空間裡,我還真沒注意到那個方向有個暗門。
“噓。”
我聽到一個禁聲的提示音,心臟猛的一停,心說不好,這該不會是發現我了吧,聽他們說這話,似乎是什麼秘密進行的事情,如果我被發現,估計得被滅口啊!
聽著逐漸靠近過來的腳步聲,我頭上的冷汗直往下滑,整個人控制不住的哆嗦,心裡計算著,如果他們真要殺我,我就乾脆直接跟他們拼了,挖他一雙眼睛也勉強算我不吃虧。
還沒想完,一聲槍上膛的聲音在我頭上方響起,我脖子整個就僵掉了,這他媽裝備太懸殊,想不吃虧都難,於是趕緊舉起手做投降狀。
“你是誰?”一個蒼老的男聲說道。
我緩緩站起來轉身,陪著笑臉回答道:“我是不小心闖進來的,馬上就走,馬上就……”
話沒說完,我看著身後的倆人忍不住笑了,他們倆看著我也忍不住笑了。他們估計是笑我這一臉黑泥,而我是笑這倆人倆獨眼龍。
笑聲嗄然而止,那兩個男人突然就沉默下來,他們面色鐵青,兩隻眼睛瞪著我,彷彿下一秒就會開槍。
“你在這裡多久了。”舉著槍的男人問。
我又幹笑兩聲,如實回答:“剛來,剛來,這不走投無路了嘛,就不小心竄這石鼎裡來了。”
拿槍的男人沉默了片刻,向我一仰頭,對另一個年輕些的男人說:“池子,把她綁起來。”
池子愣住了,一臉茫然的看著拿槍的男人,弱弱的問:“毛哥……我拿啥綁啊?”
被喚作毛哥的人,竟然還左右看了看,確定真的沒有繩子,又覺得面子掛不住,衝池子吼道:“沒繩子你不會想辦法啊?”
池子也真聽話,到處瞅了瞅找能綁我的東西,瞅了半天,又瞅回毛哥身上,問:“毛……毛哥,要不把你褂子借我下唄。”
“嘿!”毛哥不爽的一槍托打在池子頭上,罵道:“老子怎麼就養了你這麼個玩意兒,關鍵時候沒點兒用,你怎麼不扒你褂子嘞?”
池子滿臉委屈的抱著被打痛的頭,說:“我怕冷啊。”
毛哥更火了,吼道:“就你他媽怕冷啊,老子就不怕?”
我在旁邊看著,差點笑出聲來,幸虧被我強忍了回去。我趕緊擺擺手,陪著笑臉說道:“二位爺,你們不用綁我,我很乖的,我也是不小心才掉下來的,正在找地方出去,咱們互相都不認識,我也不會給二位爺搗亂,你們也沒必要處置我,是不?”
毛哥笑了笑,問我:“小丫頭,挺會說啊,你這嘴出師郭德綱還是趙本山啊?”
我回答:“我這嘴並不出自兩位大師,而是出自生活的折磨,還望兩位爺不要見怪。”
池子有些心軟,就對毛哥說:“毛哥,咱們要不放她走吧,咱還有事兒呢,不能跟她耗著吧。”
我本以為毛哥會點頭同意,沒想到他卻露出一臉陰森的笑容,搖搖頭說道:“把她帶上,自有用得著的地方。”
所幸他們並沒有誰願意貢獻自己的衣服來綁我,趁機開溜還是很有希望的,我就老老實實的跟著他們。
這兩個人也是第一次進入我所在的這個空間,他們對於這口石鼎有著謎一樣的興趣,我告訴他們石鼎下有個通道的事,池子一一拿筆記下來,石鼎上的圖案和文字他也抄在本子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