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笑了笑:“這四年,其實是司爵照顧念念比較多。我能做的,不過就是搭把手,平時給他們父子準備一下三餐而已。”
許佑寧怔了怔:“司爵不是要管理公司嗎?他怎麼還會有時間照顧念念?”
“時間當然是他擠出來的。”周姨嘆了口氣,“所以,這四年,辛苦的人其實是司爵。”
穆司爵工作之餘,竟然還承擔了大部分照顧念唸的工作?
那他豈不是四年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許佑寧大受震撼,問周姨能不能仔細跟她說說,他們這四年來是怎麼度過的。
周姨示意許佑寧不要著急,勸她說:“你剛剛醒過來,還是好好休息吧。這些事情,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說。”
許佑寧搖搖頭,表示自己狀態很好,說:“周姨,我現在就想知道。”
許佑寧堅持之下,周姨只能鬆口,告訴她這四年他們是怎麼生活的。
“從哪裡說起呢……不如從念念小時候說起吧。”
“念念出生後,你陷入昏迷。司爵或許是對這個結果早有心理準備,又或許是因為要照顧念念,沒空悲傷。總之他沒有頹廢,很平靜地接受了這個事實。那之後,他把所有該處理的事情都處理得很好,也把念念照顧得很好。”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念念四歲以前,都是跟司爵睡的。念念小時候,半夜起來幾次給他換尿褲、衝奶粉這些事,也都是司爵親力親為。”
“我覺得司爵太辛苦,提出夜裡幫他照顧念念。如果他捨不得我半夜起來操持,乾脆請專業的人來照顧念念。司爵拒絕了,堅持一個人照顧念念。”
“我知道他為什麼堅持——”
“一個是因為司爵想用這種方式補償念念。另一個是,讓自己筋疲力盡,入睡也就容易一些。”
“佑寧,這四年,付出最多的人是司爵。”
這些事情,這些辛苦,穆司爵永遠不可能告訴許佑寧。
如果不是周姨說出來,穆司爵會一個人永遠地默默承擔這一切。
許佑寧就算知道,實際上也改變不了穆司爵過去四年的辛苦,但是她至少可以心疼他,知道以後該怎麼補償他。
她唯一無法改變的,是她確實拋下穆司爵父子昏睡了四年,缺席了穆司爵的生活,也缺席了念念的童年。
這將會成為她生命中最大的遺憾。
許佑甯越想心臟越是揪著疼,眼淚不斷地從眼角滑落。
周姨的本意不是要惹哭許佑寧,換了個話題,說:“我跟你說說念念吧,這個小傢伙可好玩了。”
許佑寧直覺念念是個寶藏小男孩,點點頭,說:“周姨,念念從小到大所有事情,我都想知道。”
“念念從小到大的事情啊……那可不是一時半會能說完的。”周姨笑了笑,“我挑重點跟你說吧。你想知道詳細的,讓司爵給你看錄影和照片。這四年,司爵和簡安都幫念念拍了很多照片和錄影,就是為了等你醒過來給你看的。”
許佑寧很激動,連連點頭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