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簡安這才注意到,張曼妮今天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臉上不施粉黛,素顏朝天,這也就導致了原本時髦精緻的一個人,變得暗淡無光,形同路人。
看來,陸薄言對和軒集團絲毫沒有手軟。
張曼妮見蘇簡安遲遲沒什麼反應,以為是她沒有說動蘇簡安,於是哭得更厲害了,接著說:“因為公司的事情,我外公已經急得住院了。陸太太,我知道上次的事情是我錯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不會給你添任何麻煩。求求陸總放過我舅舅的公司,放過我外公吧。”
蘇簡安不太能理解張曼妮的最後一句話。
她皺了一下眉,提醒道:“張小姐,我沒有對你們做任何事情,我甚至不認識你外公,這一切都是你和你舅舅自作自受,你要弄清楚——根本不存在什麼我放過你舅舅的公司和外公。”
“……”
張曼妮淚眼朦朧的看著蘇簡安,顯然沒想到蘇簡安會這麼說。
她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卻又不知道如何啟齒。
仔細想,蘇簡安說的,其實也有道理。
那麼,她應該求誰放過和軒集團,放過她外公呢?
張曼妮轉而想到陸薄言,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苦苦哀求道:“陸太太,你幫我跟陸總說一下,讓我見他最後一次好不好?”
蘇簡安愛莫能助地搖搖頭:“他不願意見的人,我勸也沒用。”
實際上,她勸一勸,還是有用的。
但是,這種事情,她可以處理,那就不需要麻煩陸薄言了。
張曼妮陷入深深的絕望,終於繃不住了,嚎啕大哭出來,“陸太太,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應該痴心妄想破壞你和陸總之間的感情,更不應該用那麼卑鄙手段算計陸總。陸太太,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幫我跟陸總說一下好不好?我只是想當面向他道歉。”
“……”蘇簡安沉吟了片刻,說,“你回去吧。”
這一瞬間,張曼妮感覺如同——她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遽然斷了。
她搖搖頭,緊緊攥著蘇簡安的手:“陸太太,不要趕我走,求求你幫幫我,我保證……我……”
說到最後,張曼妮已經語無倫次了。
蘇簡安抽了兩張紙巾,遞給張曼妮:“我會跟薄言說,但是我不保證他會聽我的話。”
事到如今,張曼妮已經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了。
蘇簡安怎麼說,她只能怎麼做。
而且,蘇簡安答應了幫忙,陸薄言就有可能放過和軒集團。
張曼妮感激地點點頭,作勢就要向蘇簡安鞠躬:“陸太太,謝謝你。”
蘇簡安扶住張曼妮,叫來徐伯,說:“徐伯,幫我送張小姐離開。”
張曼妮走後,蘇簡安轉身上樓,直接進了書房。
陸薄言正在看一份投資檔案,見蘇簡安進來,頭也不抬的問:“處理好了?”
“嗯,張曼妮走了。”蘇簡安頓了頓,見陸薄言沒什麼反應,有些好奇地問,“你不問問我,張曼妮找我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