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簡安當然沒有那麼乖:“憑什麼”
陸薄言抬了抬掛著點滴的手:“如果不是你讓醫生給我掛點滴,我會連粥都喝不了”
蘇簡安糊糊塗塗的想,這麼一說,好像還真的是她的責任。
她認命的給陸薄言喂粥,先吹涼了再送到他唇邊,陸薄言倒也配合,但是沒吃幾口他就叫她把粥倒了,閉著眼睛,不知道是困了還是痛得睜不開眼。
蘇簡安給他掖了掖被子:“你休息吧。”
陸薄言“嗯”了一聲,過了許久都沒再有動靜,就在蘇簡安以為他已經睡著了的時候,他突然叫她的名字:“簡安”
蘇簡安下意識的“嗯”了聲。
“你別走。”
也許是因為疼痛,也許是因為快要睡著了,陸薄言的聲音有些模糊不清,蘇簡安卻把那三個字聽得清清楚楚,心臟在那一剎那被沉沉的擊中。
她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嗯”
陸薄言的手從被子裡伸出來,找到蘇簡安的手,緊緊抓住,這才鬆開緊蹙的眉頭,陷入沉睡。
蘇簡安的眼眶莫名的泛紅,她用力的閉了閉眼睛,把淚意逼回去,坐在床邊守著陸薄言。
不知道過去多久,他的呼吸漸漸變得均勻,明顯已經睡著了,抓著她手的力道卻沒有絲毫放鬆,蘇簡安怕驚醒他,也不敢掙開。
直到她的手機輕輕震動了一下,顯示出一條簡訊:我快要到了。
發信人是江少愷。
江少愷到了,她就該走了。
“薄言”
蘇簡安只是想試探,所以聲音很輕,熟睡中的陸薄言沒有絲毫反應,她放心的鬆開他的手,替他蓋好被子,然後起身。
她答應過他不走,可是,她不得不走。
悄無聲息的走到病房門前,蘇簡安終究是不捨,強烈的眷戀驅使她停下腳步。
再看一眼,只要再看一眼她就離開。
她回過頭,差一點被嚇得魂飛魄散陸薄言就在她身後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一直跟著她,右手血淋淋的,應該是他擅自拔了針頭之後不止血造成的。
一瞬間,蘇簡安什麼都顧不上了,拉起陸薄言的手,卻被他反扣住。
他臉色陰沉:“你要去哪兒”
“我”蘇簡安支支吾吾,終究是不敢說實話。
陸薄言一把將蘇簡安按到門板上:“說”
蘇簡安沒見過這麼凌厲的陸薄言,被嚇得僵住,不過,也許她該說實話,哪怕陸薄言再生氣。
深吸了一口氣,蘇簡安終於鼓足勇氣:“我要唔”
最後一個“走”字還卡在喉間,陸薄言突然堵住她的雙唇,狠狠的把這個字堵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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