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溪依著記憶中的路線,往謝家府邸走去,距離倒是並不遠,約莫走了一刻鐘便到了。正紅朱漆色的大門,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地題著兩個大字‘謝府’。
曾經顯赫一時的鐘鼎之家,如今也就只剩下這麼一座空殼。父子猜嫌,兄弟仇隙,自相屠膾,取笑天下。金塊珠礫,任意揮霍。而謝清溪這個正牌謝家繼承人,失去了父母的庇護,被棄若敝履,唯有住在破舊窄小的柴房中,一日三餐都成問題。
腦海中思緒翻飛,謝清溪收理好心緒,正打算上前敲門,門卻在這是從內裡開啟了,門內走出兩道纖美的身影,迎面看到外頭的謝清溪,兩人先是一愣,隨即姣好的臉蛋上便越上了一抹鄙夷嘲諷,變得稍顯猙獰。
“整宿都不曾回來,也不知道和哪個野男人浪去了。”
走在前頭的少女,上身著一件碧綠的翠煙衫,下身是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只是滿臉的惡意,硬生生破壞了所有的美態。
“大姐,你可別亂說,就表妹如今這點姿色,怎麼可能有男人看得上她,這小賤貨肯定又是去偷東西吃了。”
一旁身著黃色繡著粉蝶的碧霞羅,粉紅煙紗裙逶迤拖地的少女,手挽屺羅翠軟紗,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頭上倭墮髻斜插碧玉龍鳳釵。豔比花嬌,面上也是嗤笑出聲。
“二妹說得有理,她這麼個貌若無顏的廢物,誰看得上她,肯定是去偷東西了,也不知是從哪裡學來的,像只喪家犬,到處偷東西。”
碧衣少女抬手掩著嘴輕笑出聲,這朱玉佳音聽在謝清溪的耳朵裡卻格外刺耳。
“小賤貨罵誰?狗又在罵誰?!”
謝清溪眼神晦澀不明,轉頭對上兩人的眼睛,冷聲道。
“小賤貨當然是在說你!”
“狗當然是在罵你!”
那兩人頓時毫不猶豫地開口道,眼裡夾雜著濃濃的不屑。
“哦~,原來大表姐是小賤貨,二表姐是狗啊,清溪算是開了眼界了,多謝二位姐姐。”
謝清溪聞言一本正經恭維道。
“謝清溪,你在說什麼!”
碧衣少女臉色如風雲變幻,頃刻間,便陰雲密佈,這個小廢物從來都是安安靜靜唯唯諾諾的,見了她們就夾著尾巴繞著道走,怎麼今天忽然就變了性子,敢和她們對著幹,而且竟然還說出這種話!
“大姐,她竟然敢罵我們。”
黃衣少女滿臉愕然,回過神來,上前憤怒地拽住碧衣少女的衣袖,臉色難看地開口道。
“她套我們的話。”
“看來二表姐倒還算聰明些,大表姐可太過愚鈍了。”
謝清溪字字珠璣,全都奉還了回去。
“你個小賤人,竟然敢耍我們?!”
碧衣少女臉色一沉,伸手就向著謝清溪的臉頰扇去。
“敢耍我們,那就讓你吃夠教訓,以後見了我們姐妹,都給我都爬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