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夠你就說話,我再給你湊些!”末了,凌玄逸害怕那些銀子不夠席凝羽花銷,又說了這麼一句。
“緊夠了,在讓你那麼折騰,豈不是要被人告到陛下那裡說你,說你一個訛人銀錢的罪名!”席凝羽說完,看著凌玄逸又道:“再說了,我不過是想多多救治一些那些貧困之人,又不是真的指著這手段過活的。”
凌玄逸看著席凝羽說完話後,一張張數著手裡的銀票,絕對不會把這女子當成一個視錢財如糞土的,尤其是她給自己瞧病看傷時,雖說沒有特意開口要過多高的診金。
但是凡是自己這邊奉上的銀錢,不論多少,都沒見她客氣過,一個字兒不少的笑納了。
打那時起,凌玄逸就知道,這就是個見錢眼開的主兒!
看著席凝羽數銀子,凌玄逸飲了一口茶。“治病救人多累呀,操不完的心,一旦治不好還得被人罵個庸醫無能的名聲——”
凌玄逸說這話,瞧著那個連頭都沒抬一下的人。誰知人家愣是等數完了銀票,才不緊不慢的交給人去放好後,才說了句:“那又如何?”
“不如……你來做本世子的妃子吧,你看如何?”凌玄逸端著茶杯,看著端坐於眼前的那個女子,看似無意,卻是有心的用不高不低的聲音,說出了這麼一句滿堂皆驚的話。
不論是席凝羽那邊的丫頭婆子,還是跟著凌玄逸過來的陌影和幾個猇衛。
此刻都是一臉震驚的張著嘴,睜大了眼睛看著不以為然說出這話的凌玄逸。
只有席凝羽,微微了愣了一瞬後,‘噗’的一聲笑了出來。不過也很快的掩著嘴,將笑聲掩了過去。
只不過那一雙靈巧水潤的雙眼內,蘊含著讓人難明的一抹神華。
凌玄逸也維持著表面的那一抹浮華笑容,內心裡卻是極為緊張的等候著席凝羽的回答。兩人就這麼旁若無人的對視了幾個呼吸,“可是,你長得太妖孽,這西秦內怕是找不到誰,能如世子這般溫良如玉,翩然颯爽。我若是做了你的妃子,豈不是要被人冠以妖妃之名,這比庸醫二字,有何差別?!”
席凝羽的話剛落,就看凌玄逸那一抹笑容不斷的自面上逸散開來。尤其是那雙時不時閃著精光的雙瞳,此刻能從其中看到毫不掩飾的歡喜之意。
凌玄逸在心底反覆的琢磨著席凝羽的話,越想心內越是歡欣。於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水,站起身走近了幾步,看著眼前席凝羽的如花容貌,和醉人風姿。
“席凝羽,妖妃又如何?本世子便陪著你妖禍這個天下,媚盡這一世繁華豈不正好!”
一句話從凌玄逸口中說出,讓原本就被突如其來的意外刺激的緩不過神的眾人,再次被震得目瞪口呆。
席凝羽心中更是狠狠的震了一震,盡力的維持著表面上那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卻怎麼也掩不住,眼中溢位的那一抹期盼和嚮往。
站起身,席凝羽避過了凌玄逸的雙眼目光。“今日就不在多留世子爺了,我也覺得有些乏了。”席凝羽向著花廳外而去,避讓過凌玄逸的身體後,臨出門之際又接著道:“禍害天下,你就不怕遺臭萬年麼?不過,若是你不怕。我,便考慮一下!”說完這一句,席凝羽才邁出門檻,身影消失於門外。
看著席凝羽錯身而過,凌玄逸本猶如被人抽盡了渾身氣力。可是驀然聽到席凝羽這臨出門的一番話後,本落寞至極的面孔上,瞬間染上了如花的笑顏。
……
這是席凝羽第一次在皇都過年節,尤其是沒有了老宅的薛媽媽溫大叔,還有連澤遷等人的存在。第一次身邊盡都是些婦孺女子,竟沒有一個可依可靠的男子,多少都會覺得有些不踏實。
自己大可跑去兩個兄長處,但是這一府上下,豈能盡數拋下。席凝羽只能留在自己的宅子內,天天的看著年節日日臨近。
自從前幾日跟凌玄逸那一番對答後,世子府那邊只要凌玄逸不能來,那就見天兒的都有人來彙報,說的都是每日凌玄逸的蹤跡。像是生怕自己誤會他什麼似的,弄得整個府宅內的下人,也時不時在下面議論紛紛。
今日一早又是來人通報,說是今日有事兒,來不了。於是將今天一天的行程,都一五一十的跟席凝羽報備了一番,席凝羽想想都覺得樂了。自己不過說是考慮一下,哪知道那頭倒是這麼當真的!
正在心裡想著這幾日的事兒,就見魚兒和蟾兒走了進來:“小姐,大夫人過來了,就要到了二門裡了。”
席凝羽聽說是大嫂子洪氏來了,急忙披了一件火狐毛的披風,就帶著兩個丫頭迎了出去。
“嫂嫂,怎麼今日過來了,府中年節的事兒都忙碌完了麼?”席凝羽剛出了門,就瞧見大嫂洪氏進了自己的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