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著席凝羽的能耐,豈會被一個國舅夫人難為住。但是這會兒看著跟國舅夫人走得近的都一個鼻孔出氣而,凌玄逸心下早就暗自記下了,回頭挨個的收拾她們家男人!
還是定王妃看著這麼多人指著席凝羽責難,是看不過眼了“你們這麼些人,當著外國使臣的面,鬧夠了沒有。這些事不論誰對誰錯,可知換個場合找陛下言說?”定王妃聲音略微顯得有些低沉,而且擰眉看著這幾個官婦,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定王妃這話說的不合適吧,而且本就是朝中諫議大夫首先提出指責的,這些官家內眷不過是同樣受了欺負,抱怨幾句罷了,定王妃此時與你無關,你又何必多言!”瑗貴妃看定王妃出口,下面那幾個官夫人和自己嫂子都不敢說話,於是出頭截了定王妃的話,算是暗中提醒眾人,今兒這事兒有她瑗貴妃在後面呢。
於是那幾個官夫人又來了勁,七嘴八舌的當著內外朝臣和外邦使臣,毫無顧忌的指責席凝羽的不是,更有人將前陣子關於席凝羽的那些惡毒傳言,也拿出來當殿嘲諷了起來。
“嘭——”一聲重擊聲響徹大殿!
席凝羽拍完桌子,隨手抄起案几上的一尊青玉酒杯就砸向了那位國舅夫人!
別說砸的還蠻準,直接命中那國舅夫人的頭上髮髻,一時弄得國舅夫人髮髻枝橫凌亂,披頭散髮!
瑗貴妃的哥哥,國舅爺此刻也站了起來“刁婦你找死,當著陛下的面,你也敢出手傷人!陛下!陛下,你可是親眼所見的,這要為臣夫妻做主啊!!!”
西秦皇凌騫臉上裝著冷著一張臉,心裡卻竊笑不已。“嗯,嗯,國舅爺說的是,要做主的!”說完,凌騫還轉頭看了看站起身的席凝羽。不過眼神裡可沒半點威嚴,反而透著一絲隱隱的笑意。
別看這新春宮宴乃是國之大宴,按說應該是安詳和樂,一派欣榮溫和之意才對。但是西秦皇發現,怎麼近幾年每次都有人要找點‘樂子’給人添點堵的!
這次就放任一下,讓凌玄逸藉著機會好好給這群人一個教訓,省的日後再有不長眼的在宴會上發難解決私人恩怨,連帶著朕都吃不好一頓飯鬧心得慌!
於是西秦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說的都對,誰說要辦誰,都應聲要辦。反正等會,你們等我那侄子不忍了,就看誰辦誰吧!
瑗貴妃見西秦皇似乎是向著自己這邊的,加上國舅爺跳了出來。於是更可著勁兒的在凌騫耳邊吹風了。
看著自己這貴妃,還有下面那國舅和幾位官婦鬧得沒邊。西秦皇覺得有點煩了,於是轉過頭對著凌玄逸問道:“昭郡王世子,你看該如何處置?”
這一舉動弄得正鬧騰的人都是一愣,心下都不明白這怎麼問道凌世子頭上了。
凌玄逸也是懶洋洋的看了一眼上首坐著的皇帝,好像半天才反應過來一樣似的。就見他轉過頭,看著席凝羽“玩夠了沒,要不要再玩會?”
席凝羽差點沒繃住笑了出來,但是還是硬忍住了。
從席位上走了出來,席凝羽對著凌騫微微蹲了一禮“陛下,民女請問陛下。入宮排隊經查後方可進入宮闈,是否乃是我西秦成例?
民女再敢問陛下,車馬進宮,道路狹隘,無法避讓時,是否可以均情等候。便是理該避讓尊貴,但也要容人便利,若是左右前後避無可避,難道還要其他人的車馬飛上天來給人讓道不成?
還有一問,便是身份尊貴,就可當眾唆使家奴當眾羞辱他人,甚至汙人名聲毀人名節嗎?”
席凝羽一連三問,對著凌騫毫無顧忌的提出質疑。
被席凝羽這樣一問,凌騫也有了幾分興趣。於是看了眼在場的人“不知你這三問,所指乃是為何?”
席凝羽便把今日來宮宴時,路上發生的一切,還有國舅府的馬車要求她讓道時,那車伕指著自己的車馬罵出的話,一字不漏的當著眾人說了出來。
一番闡述後,席凝羽也不見氣急氣惱,仍是冷靜溫文的站在原地,等著凌騫和在場的其他人來做評斷。
凌騫聽聞事情原來是這種情況後,冷眼看著還在那掛著淚痕博取同情的國舅夫人問道:“此女所講,可是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