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你私心偏愛,處事不公。我是你的兒子,我才是你親生的親兒子,可是哪一次你是站在我這邊的,沒有,都沒有……你唯有護著他,甚至不惜當著眾臣,絲毫不顧惜我身為太子之尊的顏面……”
父子二人,就當著萬餘人面前,痛斥責備著彼此。
當凌騫看著自己的兒子,如此的不知輕重,不通情理。絲毫不體及他這個做父親為他的那一片心意,只會曲解誤會。
將那一切為了他能夠平穩順利的日後蹬位,想要為他鋪平的道路的舉動,完全當成了不顧惜他臉面,不維護他尊嚴的舉動。
凌騫已經覺得在沒有什麼話可以說,可以解釋的了。唯一剩下的,只有無奈和擔憂。心痛的已經麻木了,唯一剩下的,就是替凌翰的未來的憂慮。
今日他的這一番舉動,凌騫不可謂不恨,但是更多的還是失望中隱隱的無盡擔憂。就算他再錯,那也是自己的兒子,可今日的舉動,以及日後的下場已經是可以預見的了!
“你……逆子,蠢貨——!”看著近乎瘋狂的凌翰,望著只知道斥責自己身為父親,卻好像處處都沒有顧惜到他這個身為兒子的人。凌騫再也不想去申辯,不想去試圖挽救了,累了,一切都讓他隨意吧。
等凌翰瘋狂過去,那些碎碎念一般的咒罵和陳述嚎叫著說完後。凌騫只剩下冷冷的看著他,問道:“那麼接下來呢,你打算如何處置我,處置那些皇都中的百官家眷?”
聽到凌騫的話,凌翰微微楞了一下。其實他是真的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處置自己這位父親,這個西秦的帝王。
怎麼能殺,如何敢殺。雖然可以痛快的指責,痛快的將這些年的委屈訴說出來,但是真到了這個地步,凌翰也手足無措了。
一時就這麼愣愣的跟凌騫對視這站在原地,腦海裡是一片的混亂和麻木。
看著凌翰的模樣,凌騫趁機想要做最後的挽救。只要他能放下,那麼今天的一切他都能一力為之擔下。便是百官的斥責,天下的指責,他凌騫都願意都可以為這個孩子一力擋下。
就算保不住他的尊為,不能在享有榮華富貴,但是也對可以讓他隱姓埋名的活下去。
於是凌騫微微向前走了一步,衝著還在愣神的凌翰道:“還不願清醒麼,還要執拗到什麼時候,難道你還要一錯再錯下去?讓那些亂軍退下,朕,不追究今日之事!”
被凌騫這麼一喝,本就一片混亂的凌翰真的生出了一絲意動之念。雖然心中憤恨,可是到底是父子之情尚在。
雖然迫不得已做了謀逆之事,但是心底裡,又何嘗願意走到如此地步。再加上方才將心中的委屈和痛苦發洩出來,凌翰更加的覺得有些後悔起來。
於是在凌騫的呵責聲中,竟被影響至斯。要不是陸斌及時伸手拉住,只怕凌翰真的差點一步跪下去,哭求西秦皇的原諒。
“殿下,事已至此,你不會傻得真以為陛下會不追究吧?”陸斌比凌翰更加擔心,因為到時候凌翰或許不會死,可是今日這些跟著他造反的人,只怕沒有一個能活的成的!
尤其是身為主謀的自己,慫恿太子謀逆正是他呂斌一力促成的。
看著凌翰那差點意動的樣子,陸斌立時一個冷顫打下來,渾身上下都冰涼一片。到了這種時刻,怎麼可以功虧一簣!
於是陸斌在凌翰耳邊耳語片刻,就見凌翰本稍見軟化平靜下來的情緒,瞬間又急轉而下。
站在臺階上的凌騫,憤怒至極的望著陸斌,可是奈何此時已經勢孤力弱,沒辦法誅除這個慫恿自己兒子,做出這種自絕於天下行徑的惡徒!
可是雖然不能誅除陸斌,西秦皇還是忍不住指著他大聲怒罵道:“逆臣,畜生。自古以來之惡者,無出你之右,終有一天,你必不得善終,不得善果!
逆臣,賊子!”
奈何凌騫的怒罵,也僅僅只是換來陸斌的一陣冷笑。
就在西秦皇不斷的喝罵發洩時,凌翰終於開口平靜的說道:“誅除一切反抗者,囚禁所有皇都內的官署家眷。招眾臣安天殿見駕!”
“你要做什麼,凌翰逆子,你要幹什麼?”看著一擁而上的亂軍,凌騫恨聲疾呼道!
可是任憑凌騫怎麼呼喝,都沒有辦法止住蜂擁而上的亂軍逆黨。
當凌翰站在安天殿內,矗立在龍案之下時,殿內除了被幾個亂軍按壓住的西秦皇外,就只有陸斌等幾個凌翰的心腹之臣。
“殿下,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