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了,還分別守在門外,隔絕了數丈內的距離,不許任何人隨意靠近!
蒼朮見人都退了出去,這才和郝管家對望了一眼。從淮州摸出一塊黑漆漆的牌子,然後遞到席凝羽面前。“這是‘黑麒衛’的令牌中的副牌,是昭郡王府歷代以來,只有每一代的王妃才能掌握的。主牌則在世子爺手裡,這次您去的信,世子看過後便讓屬下將這面副牌極速送來。”
蒼朮話說到這裡,也就停了下來,多餘的並沒有在多說什麼。
席凝羽接過來後,翻轉了看了看,有些不解的問道:“黑麒衛,是什麼?”
蒼朮轉頭瞄了一眼郝管家,示意接下來的話,讓郝管家給席凝羽解釋。
於是郝管家也輕咳了一聲,隨即跟席凝羽講了一番昭郡王府一脈的來歷。還有自從西秦立朝以來,每一代與帝家的恩怨情仇。
尤其是上一代,跟西秦帝王衝突最為激烈,也是最為被帝王忌憚的昭王府王爺。凌玄逸的父親,凌雄駿的事情。
這才牽出了黑麒衛,這一支讓西秦皇心中最為忌憚,也是必欲得之而後快的軍事力量。更是讓昭王府,被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削爵降位,從世襲的一等王爵,變成如今的郡王爵的根本原因。
‘黑麒衛’,當年奠定西秦立國之根本的雄健蒼狼之師。也是西秦淩氏兄弟,立國後,由西秦第一代帝王,親口親手,將黑麒衛調動符牌交給昭王府,並下旨代代由凌玄逸一脈掌握,後代西秦帝君,不得收回!
至此,席凝羽才算真正知曉了,為何太子凌翰,包括哪些皇室帝王子弟們,為何一個個都仇視不待見凌玄逸的原因,原來都是由這支軍隊害的。
看著手中的副牌,席凝羽心中倒也對這支隊伍,有了一絲絲的好奇之意。只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席凝羽有些不懂,將這面符牌交給自己,是個什麼意思。
雖然兩人已經訂婚,並且訂了婚期。雖然因為戰事,不能如期拜堂,也就等於還不算正式的進入世子府為妃。可現在,卻將這東西交給自己,是不是早了點。席凝羽心中,如是想著。
郝管家看著席凝羽的臉色,大致上也猜得出幾分。於是郝管家猶豫了片刻,才抬起頭,對席凝羽說道:“其實夫人您也不必心中疑惑,這面符牌,遲早都是要交給您受傷的。只不過因為如今皇都的局勢隨時有變,因此主子爺才會讓蒼朮,連夜的快馬加鞭的將這副牌送來的原因。”
席凝羽聞言,圓睜著雙眼。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郝管家和蒼朮,凌玄逸就這麼放心自己,如此簡單的就把西秦皇室,歷來都視之如鯁在喉的東西交給了自己。這得是多大的心,才能這麼幹的!
不過另一面,席凝羽也在心裡升起了一陣暖暖的歡喜感覺,知道皇都隨時有變。那傢伙才會這麼急急的讓蒼朮送回這個,可見那廝倒是真的很在乎自己。
一時喜,一時怒。席凝羽的臉上神色瞬間幾變,倒是把郝管家和蒼朮,看的莫名其妙。還以為自家爺那裡又沒做好,讓這位夫人心裡給怨懟記恨了!
“夫人,夫人?夫人——”郝管家見席凝羽半天不說話了,於是只能大聲的叫了幾聲,一邊提醒席凝羽,這屋子裡還有連個大活人呢!
好不容易安撫好了安老夫人,席凝羽和眾人又坐著閒聊到夜半之時。讓猇衛出去一趟,發現那些尾隨而來的屬於陸斌的探子,已經昏昏欲睡。
於是急忙安排,讓人用厚布,還有一坨坨的棉花等物,將車輪馬蹄包裹的嚴嚴實實。然後才讓二老,帶著幾個小的和穆家兩個兒媳,上了馬車,趁著夜色沉沉下,送離了莊子。
一路上安氏摟著幾個熟睡的孩子,還有面色悠悠,隱然不快的倆個兒媳。“別擔心了,若是他們能走,也絕對不會只讓我們先行。切不要讓他們再為我們擔心了,況且這些孩子,若是總見你們如此,必然也會不安!”
到底是人老經歷的多,心性也比之要能更快的沉定下來。看著坐在車內的洪氏還有韻娘,安氏老夫人告誡著。一旁的老侯爺,穆鑄,也是點都附和。
等到了第二天一早,席凝羽往回走時,卻少了一輛馬車。
這才讓陸斌的那兩個探子,一下子慌了手腳。急急忙忙的先一步跑回皇都,往陸斌處報告。
“大,大人。大事不好了,咱們被耍了!”小五子,是陸斌手底下還算得用的一個機靈點的探子。
但是此刻,卻顯得慌亂異常,臉色也是白煞煞的。
“讓你們盯著昭郡王世子府,還有縣主府。你們這會跑來告訴我,大事不好,難不成是,你們把人看丟了?!!!”陸斌臉色也隨之暗沉了下來,畢竟現如今但凡有一點點的以外或者訊息洩漏,都會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尤其是本就忌憚世子府,此刻派去那裡盯梢的人這般德行回來,豈能有好事兒!
因此陸斌也是有些膽寒起來,緊緊的盯著小五子的嘴,生怕那張嘴一動。說出一個能讓天都塌下來的訊息,一時屋子裡的氣氛有些凝重。
“大,大大,大人。那,那縣主府裡的女人,把咱們耍了。她昨夜,昨夜將穆家的人送出去了,此刻只有穆家的侯爺和二爺穆暉還在皇都,其他的,都,都跑了!”小五子說完,有些怯生生的看了陸斌一眼,生怕陸斌一怒,讓人將他拉出去活活亂棍打死了去!
陸斌的確是一聽這些話後,想要把小五子給弄死。怎麼慘怎麼弄,本就最怕的是昭郡王府那邊有以外,結果偏偏是那邊留下的這位未來世子妃,給人添堵。
若不是她,也不至於被逼的走到這一步。要不是這個女人,太子怎麼會被西秦皇說廢就廢了。不光是太子恨,就連他們這些跟隨太子的人,也恨不得殺席凝羽個千萬次!
可偏偏這種時候,還是讓她把穆候府的人給放跑了。這一下,等一旦舉事,可就少了牽制順安候的短板了。
而且由此可見,只怕自己這邊的一切行動,果然都不出所料的,一直被昭郡王府注意著,並且一直掌握著。
換句話說,自己等人暗中安排的事兒,只怕沒有一樣能逃出人家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