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皇都絕不能不防備。太子一旦頭腦發熱,做出謀逆舉動,必然要有一定力量,來鎮壓威懾住那些有心之人。至少,也要撐到我們率軍班師之日!”凌玄逸斬釘截鐵道,縱使心中也很是擔憂,但是此刻他都只能扮做一派信心十足狀。
扶琴三思過後,也不再持反對意見。畢竟凌玄逸有一句話說的對,此刻無法班師,那麼就只能用另一種辦法,震懾皇都那些人,不然後方一旦亂起,衛州必然會陷入更加被動的局面。
而且西秦政局一變,只怕北燕也會趁勢而起。還有前朝殘餘,退守南方一隅之地的南梁……等等等等。
“那麼誰去送,這‘黒麒衛’的副牌,也不能交託一般的傳令兵帶回皇都!”陌影疑問道,畢竟此時正在關鍵時刻,不管是他們三人中誰回去,都會讓凌玄逸這邊人手更加吃緊。
因此這一問,凌玄逸瞬間又陷入一陣思慮。
過了半柱香,凌玄逸心中終是有了決議。看著蒼朮,凌玄逸道:“蒼朮回去,而且送到後,你就留在世子妃身旁護衛,無需再回衛州。一旦皇都有變,你在她身邊,至少能護得她一個周全!”
看著凌玄逸處處都在為那個女子著想,從不曾見過自己這位爺,對誰如此放在心上。扶琴和陌影一時覺得,席凝羽這女子,當真是太有手段,也太有福氣了!
蒼朮應命後,接下了‘黒麒衛’的副牌,揣入懷中細細收好。當夜,便騎馬疾馳而去。
衛州這邊凌玄逸繼續帶著西秦的將士,一面攻佔各處城鎮。一面分派出一支支的部隊,清掃驅除殘留在西秦收復之地的那些散佈各處的北漠騎兵。
而皇都這邊,由於廢太子這邊連日來的種種移動,終於被席凝羽委派出的猇衛,時時刻刻都掌握住了動向。越來越明顯的意圖,也讓席凝羽終於能夠確定,廢太子是還沒有做出決斷,但是他手下的人,都已經開始暗中做著準備了。
既然情況已經查明,席凝羽自然不會坐以待斃。畢竟一旦長澤王起事,只怕這昭郡王府和縣主府,就是除皇宮外,第一處將要被廢太子,如今的長澤王掃蕩的地方。
因此席凝羽可不會笨到,在家坐等著敵人上門。而且此刻不管是姜煥還是凌玄逸,都不在皇都,出了任何事兒,都沒人能救她!
但是席凝羽也沒有打算,將此事稟報給西秦皇知道。畢竟這些事兒乃是皇家的家事,太子再廢,那也是凌騫的兒子,這一點改變不了。若是如今廢太子這邊如此大的動作,不管是不是廢太子的本意,皇帝不可能一點都不察覺。
既然察覺了,卻不做任何動作,那隻能說明。西秦皇心裡還是能夠容忍,或者根本就是期望廢太子能及時停止這種作死的舉動。
皇帝分明是要給太子機會,自己又何必將人家父子逼得兵戎相見。最後落得一個不是好人的地步,況且到時候一旦被遷怒下來,她一個女子,可承受不起帝王之威!
所以席凝羽此刻的打算就是,你西秦皇裝傻,那我也陪著你裝傻。可是裝傻歸裝傻,可不能不做防備。
“蟾兒,讓下人備車,今日咱們去穆府瞧瞧老夫人和老爺子去!”席凝羽攏了攏裹在身上的新衣,然後對跟在身後的蟾兒道。
蟾兒抬腿就去通知車伕備車,並且隨後在府門外等候。
魚兒見席凝羽今天要出門,也很是歡快了起來。一邊跟著席凝羽又蹦又跳,一邊嘴裡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好像席凝羽把她關在家裡半輩子了一樣。
氣的席凝羽直想一巴掌抽飛這個蠢的,白了魚兒好幾眼,席凝羽才道:“行了行了,我看你真的是在我身邊待不住了,我的早點給你找個人家,把你嫁過去,省的你現在見天的跟在我身邊委屈了!”
“呀!小姐你可別介,人家又和你沒仇,你何必把我放過去禍害別個?若是,你是在是看不慣哪個,你在把我指過去,就比如溫老實,前兒不是還惹你生了好大氣麼!”魚兒小嘴一嘟,扯著席凝羽的衣袖就搖搖晃晃的說道。
席凝羽聽的氣不打一處來,還看誰不慣,現在最看不慣的就是你這條魚了。要不是看你是條魚,那你沒法子。你若是隻羊啊什麼的,看小姐我不薅乾淨你這身毛,再扒了你這一身皮!
“滾滾滾,前院而跟蟾兒看車去。”席凝羽如今看著這條魚,就是一肚子又氣又笑。都這麼大了,反倒不如小時候跟著原主時明事理了,一天到晚的胡鬧,可把席凝羽有時氣的直犯暈。
魚兒吐了吐舌頭,然後蹦蹦跳跳的追著蟾兒去了。直把清影和清瓊二人逗得笑死了,可又不敢笑的太大聲,免得席凝羽面兒上過不去。
“小姐,今日怎麼想起去穆府了?”還是清影先歇了氣兒,有點奇怪的問席凝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