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個呼吸的功夫,就見凌玄逸在前,後面還跟著席凝羽這個身穿一套普通衣裙的女子進了安天殿。
“臣……”
不等凌玄逸跪下山呼萬歲,西秦皇凌騫就急忙讓人起來了。不過隨後便直直盯著凌玄逸身後的席凝羽,然後有些不愉的說道:“怎麼把世子妃也帶來了?”
“凌玄逸!這堂堂的西秦議政的安天殿,你當是你家後院,動不動就將你那鄉巴佬女人帶來,你眼裡還有我西秦的法規律條麼?”
一看凌玄逸,西秦太子凌翰就心中來氣。加上這幾日在他父皇那裡吃的憋,一下子把心裡窩著的火都衝著凌玄逸和席凝羽撒了出來。
尤其是想要藉著這個話題,讓西秦皇凌騫轉移注意力,不在日日的衝著他這個皇太子發脾氣下臉子。
凌騫雖然見席凝羽也來了有些不快,但是也不如太子那麼較勁。這會一見這兩個又要對上,於是急忙開口道:“行了行了,帶來了就帶來了。不過這會在商議正事兒,就讓世子妃先去後殿歇會吧!”
說完正要讓內侍待席凝羽下去,可話還沒出口,就聽見凌玄逸說道:“陛下,這發現北燕陰謀,和當日夜晚阻止北燕盜取佈防圖的,可都是我這未過門的世子妃。您這要是讓她出去,那臣,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辦了。畢竟這些天,都是世子妃暗中呼叫人手,追查逃逸的北燕太子,還有少傅韓端兩個主犯!”
凌玄逸此話一出,就連西秦皇凌騫在內。近乎所有大臣都抬起頭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然後愣沖沖的看著站在大殿中間的凌玄逸和席凝羽二人。
愣是過了好半響,才見豫王和太子幾乎同時站出來嗤笑和指責。“怎麼可能,凌玄逸你瘋了吧?”“昭郡王世子,你可知欺君之罪當誅?”
凌騫也是一時分不出誰真誰假,於是只能幹看著。忽然想起了,這事兒從一開始都是姜煥報上來的,這些日子也都是驍武侯姜煥在協助刑部、禮部還有皇都內的各處衛所巡衛營追查這幫北燕賊子。
“驍武侯這是怎麼回事?”若是真如凌玄逸所言,那麼這個驍武侯必然知道事情的底細。因為凌騫可是清楚的很,這幾個小傢伙平日可是走的很親近,而且當日似乎也聽聞過,說是席凝羽這個丫頭也參合了一腳在內。
見凌騫問自己,姜煥也不在做隱瞞。於是站出班,對著西秦皇道:“這些日子,正是臣協助刑部三司等人在明面上搜查,而昭君王世子妃,則是在暗中排查一些可疑之地,而且從一開始,也是昭君王世子妃,首先察覺出北燕的無恥舉動的!”
凌騫這時才明白,原來事情一直都是那個丫頭在操控。看驍武侯姜煥這話頭,分明就是他也在暗中聽候這個了不得的世子妃的指揮的呀!
可是這事兒一直都沒見跟自己這個西秦之主提過,因此凌騫這時也真的在心裡起了怒意,更帶著幾分驚疑不定的猜測。
“驍武侯姜煥,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欺上瞞下將朕戲弄於股掌之中,事關邊關安穩,你竟然就這麼聽憑一個女子的指使,你好大的膽子!”凌騫怒極而起,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指著龍階下的姜煥呵責道。
姜煥更是一腦袋黑線,不等人從地上爬起,就衝著席凝羽問道:“四妹你究竟打的什麼主意,韓端不可放你卻放他,這就罷了。這北燕太子是萬萬不能任其逃脫的,這事不可胡鬧,否則你我必受嚴懲不說,很可能連姜家、穆家和昭郡王府都要受到牽連!”
看自己說了這麼多,席凝羽還是不為所動,執意要放走北燕太子完顏鄂。於是姜煥也有點急了,衝著席凝羽就吼了起來道:“臭丫頭,你到底要幹嘛?若是不說我便什麼都不幫你,直接找出北燕太子來一刀砍了他!!!”
姜煥是真的怕席凝羽玩大了,一個不好把她那小命玩沒了。這事關兩國之事,可不是讓她在中間當遊戲耍的,一旦稍有差錯,那邊是人頭落地的下場!
與其讓她這麼瞎折騰,還不如抓住北燕太子後,一刀剁了,然後來個先斬後奏。反正現在事實就是北燕意圖盜取佈防圖,已經是作證確鑿無可爭辯之事。就算到時候鬧到安天殿,最多就是被西秦皇斥責一頓,然後準備防備北燕大兵來犯就好。
“二哥你可別想著一刀殺了北燕太子就算完,一旦北燕太子身死,不說兩國即可便是要動刀兵的結果。這事兒就是傳了出去,雖說北燕盜取佈防圖有錯在先,但是咱們誅殺一國太子,也佔不上理字!”席凝羽看著姜煥的表情,就大概猜得到這個二哥的心思。於是不等姜煥實行,就開口點破,讓他打消這個念頭。
席凝羽知道姜煥固執,因此怕他真的背地裡剁了完顏鄂這個北燕太子。於是只能湊過去,悄悄把自己的打算跟姜煥說了個大概。
等自己一番話,說把心裡的計劃說完。才見姜煥恍然大悟的樣子,再不莽撞胡鬧了。
接下來就好辦多了,這些北燕的探子盡數被姜煥控制起來,一個不拉的關押起來。另一方面就按照席凝羽的計劃,開始在皇都內大肆搜查,但是卻明緊暗松。
這麼一折騰,五六天變過去了。西秦皇凌騫自然也知道了發生了什麼事,當他第一時間得知事情始末後,不光是又驚又怒,更是在心底對太子失望之極。
一個天天相處,時時刻刻商談國政的人,你一個堂堂太子,竟然半點沒有發覺韓端乃是北燕的奸細。而且竟然還能蠢到被韓端數次利用,連邊關的佈防圖都被盜了去。
越想越氣,每天凌騫都要罵上一通。太子凌翰則是日日跪在安天殿內,或者是皇帝的泰安殿外告罪,幾天下來膝蓋都跪的青紫腫痛,也不見西秦皇凌騫消了氣兒。
宮裡的這些自然不用席凝羽管,這些日子她也就背地裡出著主意,讓姜煥奉了皇命日日在皇都內大肆大張旗鼓的搜尋完顏鄂的下落。至於那個盜取佈防圖當夜,就提前一步出逃的少傅韓端,此刻已經被扶琴在城外活捉,秘密關押在世子府的囚室之中。
昭郡王世子府門外,凌玄逸和陌影、蒼朮剛剛下馬,就被迎出來的郝管家告知,席凝羽這幾日一直在府內。“知道了,她這些日子可還好?”
西秦皇都發生這麼大的事,西秦皇凌騫得知事情的第一時間,就下旨召回了在外的凌玄逸。因此這麼幾日過去後,凌玄逸才急急的趕了回來!
“回世子爺,世子妃一切都好,就是這幾天為了外事一直很忙碌,今早連飯都沒顧得上吃。”郝管家說完,就見凌玄逸快步往世子府中那座新進收拾出來的院子而去。那院子正是打算給席凝羽過門後,在她年滿十八歲之前,讓她暫居之所。
凌玄逸這邊走進院子,還沒進屋門就說道:“事情在如何,也不能讓你不吃早飯就開始打理。而且這些事自有國之臣工操心,哪用得著你一個女子如此辛勞!”人未至聲先聞,凌玄逸的話音一出口,就讓正在屋裡的席凝羽等人呆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