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姑娘話,府上是有事兒要姑娘決斷。
這個,咱們莊子上的一個夥計,跟外頭一個別府的家人打架,接過一時不慎將人打死了去。
現在那家的主人家抬著屍體,在莊子上鬧事兒,這會莊子上管事兒的人的媳婦,跑來府上問我如何辦,所以我才來尋姑娘套個決定。”
席凝羽頓感頭疼,這出了人命可不是一般的事兒,雖然自己答應了幫凌玄逸管幾天府上的事兒,但是這人命人她如何插手。
送官也得有個合適的名頭,自己這一不沾親二不帶故,怎麼遞帖子送官公辦!
蟾兒見狀,附耳在席凝羽跟前道:“小姐若是覺得難辦,不如先去見見來人,問清楚事情的詳細起因經過,再看怎麼處置,若是能拖延幾日,等世子爺回來留給他處置便是。”
席凝羽聽蟾兒出的這個主意,倒是覺得甚好。於是就帶著一拉拉人回到了世子府正廳,一進門,就看見階下跪著一個婦人。
“那個陳家的,府上理事兒的主子來了,還不快點見禮!”
郝管家見陳家的婦人還傻愣愣的跪在地上看著席凝羽,於是急忙開口提醒道。
“小的見過姑……小……”
來人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也從沒想到府裡會有一個大姑娘管事兒,一直聽聞世子爺不近女色,府上也沒聽說過有了夫人,所以一下子反應不上來。
看著眼前的女子梳著姑娘頭,雖然看上去到了可嫁的年紀,但是並未盤發,因此絕不能是府中的妾室,再加上郝管家一直躬身侍立一旁,看上去極為謹慎。
所以對於席凝羽的身份,更加的不好判斷,陳家婦人也不敢亂稱呼,怕犯了忌諱,加上這次正好是她兒子犯的事兒,更不能隨便得罪了人,免得救不出自己的兒子。
於是陳家婦人看向郝管家,意圖得個提醒。
郝管家此刻也知道這莊子管事家的妻子,為難怎麼稱呼席凝羽,因此悄悄抬起頭衝著陳家婦人比了比口型。
“哦,小的見過姑娘,小的是府上在外莊子上管事兒的女人,今日莊子上出了事兒,當家的顧不上,只能讓小婦人來府上問個決斷!”
這婦人嘴倒算利索,除了剛才一開始不知怎麼稱呼自己,弄明白了後,到是能將事情一一二二說的蠻明白。
瞭解了事情大概後,席凝羽便說既然是因為他人刻意汙衊凌玄逸,身為世子府家奴,聽不過耳一時氣憤出手將人誤殺,那麼按照這個時代的慣例,好心些的給亡者些銀錢就算過去,而一些嚴厲些的,恐怕反要追究被殺之人的惡言汙衊之罪。
但是席凝羽不愛這套,但是也不好太過違背這個大時代的慣例,因此便決定賠償一些死者銀錢,將這事兒了了便算。
陳家婦人一聽頓時喜出望外,連忙謝著席凝羽,一邊歡歡喜喜的就要告辭。
這一下,倒是讓席凝羽覺得有異,而且細細一看,發覺這婦人眼中顯得有些慌亂,若真是他人主動勾線辱罵引起紛爭致死,雖然事情麻煩,但是這婦人眼中不該出現這種慌亂之色。
再加上剛才這婦人所言所語,都是別人的錯處,自己一時心煩,竟然沒有察覺,這會覺得不對才回想了一下,發現這個異常。
於是席凝羽也沒有吭聲,而是在那婦人退走後,問了身旁的郝管家,出事兒的莊子遠近。
得知離皇都不遠,出了城後十多里就到。於是席凝羽交代備了馬車,在那婦人乘坐的馬車後,跟了上去。
席凝羽是察覺有異,決定親自跟過去看看究竟,以免自己一時大意,給世子府處理個麻煩出來。畢竟事關人命,也的確不好懈怠。
隨著那陳家婦人的馬車,席凝羽來到了城外的莊子上,果然停在稍遠處後,席凝羽撩開車簾,就看到莊子大門口外,停著一張板床,搬床上用白布蓋著的,想必就是枉死之人的屍首。
除了板床上的屍首,旁邊還跪著幾個身穿麻布白衣的人,估摸著是亡者的家屬。
再一看從馬車上下來的那陳家婦人,沒一會就和一個穿的還算得體的男子說了些話,就見兩邊的人漸漸爭吵了起來。
席凝羽叫過郝管家,讓他找個隨從而來看著臉生些的家人潛過去聽一聽。
於是郝管家叫過來一個隨侍而來的家中下人,交代了一番後,便支了過去。
隨著吵鬧聲漸大,還有夾雜其中的哭泣和嘶喊,席凝羽遠遠的聽不真切,好在沒一會那個派去探聽的下人回來,將事情仔細的說了一遍。
席凝羽頓時笑了,郝管家得臉頓時苦了。
幸好自己多了個心眼,親自跑了這麼一趟,不然還真的要有一個人因為自己的懈怠做個冤死鬼,其家人也可能因為此,再無活路!
席凝羽這會心裡是又氣又好笑。
下了馬車,席凝羽帶著清影清瓊,還有蟾兒,郝管家跟在後面一路來到了莊子的門前。
那陳家婦人發現是席凝羽後,一臉的驚慌。
“哎呦!姑娘您怎麼到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