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少傅韓端,卻正好是其一!
見凌翰動問,韓端仍舊沒有答話。心內卻一直謀算,畢竟不管眼前這太子怎麼著急想要除去昭郡王世子,自己背後的真正主子,比眼前這位更加在意能否除去凌玄逸。
況且這還牽扯著他自己,何時才能返回家鄉。那早已闊別二十餘年的生養之地,還有那讓自己牽腸掛肚的血脈親人。
韓端心中暗自一番嘆息過後,收了心內的那縷愁思。靜了靜心緒,方才抬起頭來緩緩道:“其實殿下到不必著急除去此人,畢竟殿下知道,聖上不希望殿下與昭郡王世子相攻。
此時聖上龍體尚且正茂,未見衰敗之相,若是此時做出違背龍心之事,只怕與殿下有損。”
凌翰聽韓端這樣一說,那雙劍眉不由得輕輕皺起。心下暗道,雖然韓少傅你所說有理,可奈何自己就是容不得那人活著。
何況那人手中掌握著的,可是幾代西秦皇都忌憚的力量,正是因為此刻父皇尚在,還能壓制一二,若是以後父皇龍御歸天,在想剪出怕就晚了!
凌翰的表情變化,此刻一直一點不落的落在韓端眼中。
韓端不是不想幫凌翰除去凌玄逸這位昭郡王世子,奈何西秦皇不允。若是強來,必然招致龍欣不悅。
到那時能否除去此人不說,反而會讓西秦皇對太子不滿。從而將會導致自己日後借用太子勢力,達成自己的目的受到影響。
不過看此刻樣子,太子這是不願再忍耐下去,想要對昭郡王世子一方動手了。
“少傅之言,小王也知曉。可若是再這麼放任下去,任其坐大。日後一旦父皇有個什麼,爾等覺得,到那時,小王還能將其壓制嗎?
況且就現在而言,這廝已然不將小王放在眼內,處處與小王作對不說,更是屢次不敬。那還有一點君臣之分,尊卑之別。”
凌翰這麼一說,地下諸人自是一片應和之聲。可惜,除此之外,諸人並無誰能出謀劃策,為凌翰解憂。
看著眼前這些只知道唯唯諾諾的庸人,凌翰斷然覺得無趣。雖然少傅韓端可得信任也有才能,不過現在看來,他並不贊成此刻與昭郡王為敵,自然也難以為自己出謀。
想想頓覺無趣至極,凌翰重重嘆了口氣,然後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退去。
見太子揮退,在座的諸人連忙起身施禮後躬身慢慢退出。只有韓端,仍舊若有所思的坐在原處,這到讓站起身也打算回內府的太子凌翰好奇了。
稍待片刻,見一眾人退的乾淨,凌翰復又坐下。
韓端未走,那就是代表其定有話說,只是礙於方才人多口雜,不便明言,凌翰見此也耐著性子坐等。
果然又過了一炷香左右,只見韓端慢慢抬起頭。
“殿下真的要針對昭郡王世子一眾動手嗎?”
“少傅,剛才小王已然說的明白,少傅何必再多此一問。”
韓端聽凌翰答得這般痛快,知道眼前這太子爺是非要針對那凌玄逸做些什麼了。
“既然如此,那臣下就位太子出一謀,至於成或不成,端看時運了!”
凌翰見韓端這麼一說,立刻來了精神。走下高臺,與韓端相對而站,臉露喜色問道:“少傅有何妙策,儘快言來。”
“殿下可還記得,前幾日有巴州百姓前來皇都。而這些百姓之所以聚眾而來,為的卻是狀告巴州知州,縱容親族為禍鄉里,魚肉百姓。
使得巴州汶源郡內,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凌翰一時不解,心說怎麼忽然說起巴州那些事兒了。身為一州知州,乃是掌管一州政史的大員,縱使家人有個違反綱紀的,那也都不是大事。
就算那些百姓來鬧,大不了牽出幾個小吏處置了,便也就是,何至於少傅你此刻拿來言說。
更何況,這關凌玄逸何事!
凌翰面露不解,韓端看的分明,於是只能耐著性子解釋道:“殿下當知,這家事才更是不好解決。尤其還牽扯到利益之事,且不論這些百姓所告真假,但能鬧到皇都,自要一番糾察。
可問題就在這裡,派誰去合適?
尤其這還牽扯到一州大員,更是一族利益牽連在內。若是那巴州之事屬實,請問殿下,巴州知州豈能甘願束手待斃?”
說到此處,凌翰豈能不懂韓端之意。
身為巴州知州,那是一州的最高政務官員。縱容親屬胡作非為,怕是實情。
有人來告,自然要派人前去查明。可這一旦查明是真,動則就是抄家滅族之罪,就算那巴州之事尚算不重,也難免一個免職罷官的下場。
而且知州犯事,怕是巴州的一干下屬官員要有不少深陷其中。這一查下來,揪出來的可不是一個兩個。
那麼這前往查辦之人,那就是巴州官員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那些人為了自保,更為了掩飾罪行,難免做些極端之事,這一論下來,若是前去查辦之人有個好歹,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