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婆子也是日久跟在於氏身邊的,也都學的些不知禮數,也不看看此刻尚在大房夫人面前,就這麼上來要動手拿人。
黃氏見這番場面,也是被氣的急了。抓起身旁放置的還有茶水的杯子,就往那幾個婆子身上扔去。
“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大房的夫人?嗯!當著我的面就敢拿我大房這邊的人,何況還是嫡小姐!
於氏!你今日也太放肆了些吧?我叫羽兒過來,是讓你們當著面把話說明白,可不是叫她來讓你當著我面兒打的。
這席府幾時輪到你二房的當家做主了?”
還別說,到底是平日管著府中中饋的主母,雖然年紀不甚大,可一旦動怒,威勢還是有的。
這一下還真將屋內的人震住了,尤其是跟著於氏身邊的那幾個婆子,一時都利索的退回到於氏身後。個個都低著頭,不敢言語,更不敢抬頭看於氏一眼。
席敦見黃氏動了真火,也急忙橫了自己夫人於氏一眼。
“嫂子,是你弟妹一時心疼帆兒受了委屈,行為不妥了。還望嫂子你不要見怪,畢竟我們就這一個兒子,今日被他二姐無辜責打,難免心疼!”
席敦對著黃氏說完,又轉過頭來衝著席凝羽冷下臉來道:“我說羽兒,咱們叔侄今日也算見著了。自打你小時候被送走後,這麼些年咱們是第一次再見,可沒想到你今日倒是給二叔我送了份厚禮。
你弟弟帆兒還小,就是有什麼做的不妥,你也不至於動手責打吧。上面不是還有我們這些老的在嘛,他若做的不是,你大可來二叔這裡說。
可你到好,就這麼動手打他,你看看他那臉讓你打的,這麼小的人,你怎麼下得去手?”
於氏見自己丈夫開了口,便也在旁邊又來了勁,罵罵咧咧的不乾不淨說了一大堆。
這一對夫妻可當屋裡沒旁人,左一句右一句的。
黃氏坐在上面聽的眉頭直跳,陸氏在一旁也是聞言氣的臉色三變。
只有席凝羽沒事人一般,靜靜的坐在一旁,也沒等黃氏讓她坐,自己就找個地兒坐那了。
慢條斯理的微微整了整自己的衣裙,然後看向被氣的臉色不好的陸氏笑了笑,示意其不用當真。
陸氏見席凝羽給自己打眼神,才哼了聲,漸漸不在心裡氣惱二房這對夫妻。
席敦和於氏這麼吧嗒吧嗒說了半天,反正沒幾局能聽進耳的。好不容易停了嘴,於氏還以為席凝羽被自己罵的怕了,得意至極的端起身旁的茶水大口的喝了幾口。
席敦則是在一旁看著席凝羽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心裡有
些覺得不對勁,只不過到現在席凝羽也沒開口說話,他一時也不好繼續在責難。
席凝羽見這對夫妻說停了,才抬起頭微微掃了二人一眼。然後轉過頭對著黃氏方向,輕輕張口,微微吐聲道:“夫人,凝羽有一事不明,還望夫人賜教!”
黃氏見席凝羽出聲說話,不知為何心裡有些打鼓。尤其是看著席凝羽被二房說道這半天,都沒吱聲,此時忽然開口說話,必然有所為。
可不知為什麼,黃氏就是覺得有點不踏實,覺得席凝羽這‘賜教’二字,所含的不是什麼好事。可事已至此,自己也只能硬著頭皮應聲。
“羽兒有什麼不明白的,只管問來,不用顧忌。不過,今日到底為何打了帆兒,你也要給你二叔他們一個交代呀!”
黃氏也不笨,雖然感覺席凝羽要問的不是什麼好事,可也不忘拉著二房的,就算倒黴,咱們一起來。
席凝羽自然也懂得起黃氏的心思,不過席凝羽也不點破,既然要裝糊塗,咱們一起來。
“那是自然,為何打了席帆,當然要說。凝羽要問的,就是為何打他的理由。還望夫人直言相告,不要欺瞞凝羽!”
見席凝羽這麼說,黃氏也不在囉嗦,點頭示意席凝羽讓她有什麼不明白的就問。
“這幾日席帆和席茹到我院子,吃了不少糕點,也從我那拿了十好幾樣物件。
我也只當是姐弟妹間的饋贈,不曾小氣不給過。
不過今日席帆,打碎了我備下明日想要送給邵小姐和瑞安鄉主的禮物。這事,不知夫人要如何處置,此刻在去置辦怕是來不及了!”
席凝羽這話一講出,不光黃氏愣住了,就連一旁的席敦都驚著了。
畢竟是送給邵府和瑞安鄉主的,邵府的事,席敦自然知曉。那可是近期與席府來往尚好的官家,而且品級不低,尤其前幾日邵府小姐生日宴,還宴請了席府的小姐。
席茹回去時只說了摔了寧意院的擺件,席凝羽才打了帆兒,卻沒說那擺件是送給邵府和瑞安鄉主的東西。
邵府也就罷了,關鍵是還牽扯到了一位鄉主,雖然自己不太清楚這瑞安鄉主是什麼來頭。不過能被敕封鄉主的封號,怕也是貴胄之後。
想到此,席敦忽然覺得今日這事,恐怕不好了了!
席敦還在尋思著,就見席凝羽這邊又說道:“還有一事,今日席帆在我院子說了些話,才是凝羽此刻想要問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