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暉這邊暗自發愁,姜煥卻是哈哈大笑起來。
“我說,別人不瞭解。你我難不成還不瞭解咱們家四妹什麼人?這事,哼!
想必到時不用我們說,四妹自己就得第一個抗爭。她那性子,是這麼隨人擺弄的,就席家那些夯貨,想跟四妹鬥這心思,指不定誰把誰玩進去呢!”
“嗯?”
穆暉初一愣,然後才晃過神。對呀,席凝羽那性格。別說一個商賈出身的席家,就是他們這不願出的貴門,都沒見過這樣的姑娘。
想強迫席凝羽,除非她自願,不然還真不用擔心。依著她那脾性,到時候要是不多帶一份的找補回來,那都不是他這個三哥認識的席凝羽了!
“咱們就看著吧,這事四妹到時自有打算。咱們只要看著,別讓皇都那些在富貴裡泡臭了的小人欺負了她就是,別的。隨四妹鬧騰!”
見姜煥這樣說話,穆暉也舒展了眉頭。想明白了那點擔憂,穆暉也是生性開朗的,於是也介面道:“你說皇都那些仗著幾天聖寵就自以為是的二等勳貴?”
“呵呵——除了那些,還能有誰願跟這等喪了倫常天性的商賈糾纏在一起的?”
“這話說的也是,真正在西秦內有底蘊的貴門,的確不需要……不過你也別擔心,四妹背後不是還有咱們。但願那些不長眼的,別逼我們這些不想出去的出去!”
話說到此,姜煥和穆暉相視一笑,各自品起了手中的香茗,一切盡在不言中!
“伯母的意思,我明白了。”
在姜煥這裡盤恆了盡一天,姜煥臨到送穆暉走的時候,才對穆暉這麼說道。
“二哥明白了就好,四妹的及笄禮也沒幾天了。儘快處理好了,到時早點來,可別遲到了!”
自打穆暉離了姜煥的都護府,當夜就有幾個被姜煥招壯漢進了都護府,停了兩炷香後,又悄悄的從都護府出來。並換了裝扮,一路往皇都方向,順著大路騎馬疾馳而去。
兩日後的日落時分,在中州和淮州的兩州交界處,這幾個漢子截住了一輛馬車。搶了車裡人的盤纏不說,還將馬車拆了個稀碎,好在沒有傷及車內兩個婦人的性命。
“這是造了什麼孽,怎麼好好的會出現盜賊。不是聽說這一帶甚是平靜安穩麼,怎麼會呦,這可怎麼辦呦……”
“別嚷嚷了,再把那夥人招回來!”
“可是盤纏都被搶了,馬車也被毀了。咱們這一路可怎麼到淮州老宅啊?你倒是說啊!還不興我嚎幾聲了,他們回來又怎麼著,銀子搶了,車沒了,還想要命不成!”
看著眼前這號啕的婦人,肖嬤嬤是氣不打一處來。一路上沒少見她顯擺自己是夫人身邊的人,各種矯情各種作。
可剛才那幾個漢子拿刀架著脖子時,不見她一路上的氣勢了。除了哆嗦就剩下抖了,看著人家拿了銀子走了,這會到開始長脾氣了!
“車是甭想了,至於路上的吃食還是有法子的。只是您可別再嚎叫了,一會在招來人,保不齊連我藏在身上的這幾兩都被搶了去!”
正準備繼續幹嚎的那婦人一聽,連忙啞了嗓子。轉過頭來看著眼前的人,說道:“哎呦!你可真是,萬一剛才那些漢子一搜身,見你藏銀子,豈不是要了我們的命。都那時候你還惦記著銀子,別到時連累了我跟著你挨刀子!”
“瞧您這話說的,搜誰的身子呢。這一路上吃吃喝喝那點不要錢的,沒銀子難不成這一路是要飯到淮州郡,還是討飯回皇都去見夫人?既然您怕連累,那這一路上我使銀子您自理,省的到時候我連累您挨刀子!”
“唉你——你看你這人……怎麼經不起逗,我那不是跟你說笑呢麼,得了咱們還是快走了,別耽誤了夫人交代的事!”
兩個婦人這麼的唄的唄的站起來就想走。可一直在一邊捂著臉趕車的車伕此刻走近道:“二位,您看跟二位出來這麼一趟,捱了打不說,差點命都沒了。
最倒黴的是我這靠著吃飯的車,都讓那夥人拆了,這……”
“哎呦喂!我說趕車的,你這意思還要我賠你車啊?你也不瞧瞧,現在姑奶奶我身子比你都光淨,哪還來的銀子賠你車錢!”
“可我這車……”
“好了好了,等到了淮州我們席府老宅,我讓大小姐給了銀子賠你車,這會別跟我為難了。反正這一路都要往淮州郡走呢,我們也跑不了!”
“……”
見此車伕也只能認了,誰能想到接這趟活會遇到這事。好在命還在,車伕也只能這麼寬慰自己了!
兩個婦人加上一個車伕,就這麼一瘸一拐的向著最近處的城鎮趕去。生怕再天黑前趕不及進城鎮,要是再遇到次搶錢的,可就真沒錢給人搶,只有拿命填了!
“我說,咱們這怕是不夠錢僱車吧?”
路上這個劉嬤嬤唸叨著,氣得一旁的肖嬤嬤直翻白眼。
“我說劉嬤嬤,您看看就這點錢。顧咱們三個一口飯都緊巴,哪還有閒錢僱車。”
“這可怎麼辦,眼看著日子不多了。咱們這接了人還要返回皇都,這……這怕是不能按日子回去,少不了一頓皮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