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席凝羽一口四個不,站在一旁的陌影心道還是這麼任性啊。不過這任性,他喜歡。
看著端木天佑被席凝羽一口四個不,說的臉色一下一下變暗。陌影心裡是爽極了,要是自家主子此刻也在,估計都能拍手大叫幾個好字出來。
跟陌影一樣心思,甚至聽席凝羽這幾個詞後。心裡更加解氣的還有清瓊,心說你打傷了清影,還有臉來求醫。真不知那臉是怎麼長的,竟能厚顏到如此地步,也真是一奇了。
端木天佑臉色略沉了沉,而後又嗤笑一聲。
“席姑娘為何不願身往皇都,莫非是在懼怕那裡的什麼不成?如是這樣,那端木天佑向席姑娘保證。進到皇都,不會讓人傷到姑娘半根汗毛。
若有人敢為難姑娘,便是與我端木家為敵。相信以我端木家在皇都的分量,還沒誰敢貿然得罪!”
“哼!”
穆鑄坐在椅子上,端著茶杯小口的飲著。聽到端木天佑這般說話,不由得從鼻中冷哼一聲,似是極為不削。
“穆家長者,可是不信?”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不過是四十年間,從一販賣古董的半大世家。因著一次偶然進獻古物而發家的商賈,憑著兩代的經營,與皇都貴胄有了交集。賣了些臉面,便以為自己能隻手遮天?竟如此大言不慚,也不知誰給的底氣!”
“……”
端木天佑聽穆鑄說完後,有些羞怒。
可心中在一瞬忽然想到,端木家的發跡因由,豈是一般人能知曉的。而此刻竟然被一偏城老翁說破,可見眼前此人絕非一般老朽。說不準是大有來頭之人,因此急忙壓住喉間話語。
“敢問穆家長者,何以知曉我端木家之事?”
“怎麼,老夫說錯了?”
“呵呵——那,倒是沒有。只不過,穆家在這偏城一隅,怎麼知曉那皇都之事,況且還是幾十年前的舊事。不知……”
穆鑄將茶杯輕放在身旁的案几上,抬起頭看向端木天佑。原本平日不愛多事,甚至不愛多言的老頭,此刻的眼中卻是光芒異彩。身上散發著一股子的悍氣和霸道!
帶著些許笑意的面上,勾起的嘴角,讓人覺得面對的哪還是一個寡言老者,分明就是個陰險冷冽的戰將!
這一突如其來的變化,就連端木天佑都覺得背後升起一股寒氣。彷彿眼前這老者,用把利劍指著自己後背一般,讓自己渾身不自在。
“小子!想要盤問老夫的根底,你還不夠資格。回去代老夫問候一下你端木家祖輩的端木褚,向來可好,就說有位穆姓老者甚是想念他啊!”
穆鑄這一句話,讓端木天佑連退了數步。
而站在席凝羽身後的陌影和清瓊,更是半低著頭。心中想著,果然如此,這老順安候可不是好相與的,看來皇都那邊傳來的訊息可是沒錯的。
這位收斂了當初年少時鋒芒的老者,不顯露則罷。若是惹得他性起,放出當年那率領數千精騎,殺得北燕五萬先鋒軍,兵退十里的氣勢,怎麼可能是這等紈絝子弟能抵擋的。
席凝羽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穆鑄,心中也是驚了下。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安氏那邊靠了些許,就這微微的移動,就引來了安氏的注意。
見席凝羽被自己夫君貿然舉動驚嚇到,安氏怎麼可能不知道過去的穆鑄,在戰陣上是個什麼樣子。喋血的將軍,冷硬的漢,死於手中的敵軍沒有一萬,也不少於八千。
那麼些年征戰積蓄下的殺氣,豈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能隨意承得住的,於是黑了臉道:“老東西,嚇壞了我嬌兒看我饒你!”
“哦!呵呵,是義父的不是,羽兒別怕!”
穆鑄這一瞬放出的氣勢,又一瞬收起。可就這麼短短的眨眼功夫,就已經讓廳中的眾人,心裡對穆鑄。甚至是穆府有了新的認識,尤其是端木天佑,瞬間心裡忌憚了很多。
剛還一臉悍氣,被自己老婆一喝就瞬間變了個樣。又回到初見的那個只喝茶不說話的寡言老頭,眾人心中不由得道,臉變得真快,不愧是人老精啊!
見穆鑄被安氏一喝,馬上溫言寬慰自己。席凝羽也微微搖首笑道:“女兒倒是不怕,有個如此的義父。日後倒也不怕哪個欺負我,到時只管來求義父護著就是,好得很!”
說完,席凝羽笑嘻嘻的看著穆鑄,直把老頭樂的端著個茶杯點頭稱是。
端木天佑此刻,也自是不敢再強逼席凝羽前去皇都。可是心中也沒斷了謀算,突然冒出的這個穆家,雖然讓端木天佑沒料到,但心中沉靜了一下後。
端木天佑也沒有太過恐懼,只是以後說話做事,需要小心一二。尤其是要打探下,這穆家,是什麼來頭。
省的日後,吃了悶虧!
就在廳內,端木天佑被穆鑄一時所震,心中另做打算時。
清影也帶著從皇都趕來的肖嬤嬤、劉嬤嬤以及倒黴的車伕,來到了穆府門外。
“呀!清影姑娘,您怎麼這時來了。不是聽清瓊姐姐說,你身子不爽利,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