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席灌和黃氏盤算著如何利用席凝羽之時。
清影放飛的信鷹,也在兩日後將席凝羽近日的情況和遇到的為難,以書信送到了在皇都。
“主子!”
陌影拿著剛接到的信報,來到了凌玄逸所在之處。
“什麼事?”
“淮州剛來了書信,主子可要聽。席姑娘那邊似乎遇到了些難題!”
正拿著一把修枝剪,在侍弄花園裡凌玄逸親手栽種的一株南天竹。凌玄逸對自己栽種的這株南天竹十分喜愛,近日正是開花時期,需要做一番打理。可一聽席凝羽那邊遇到為難的訊息,凌玄逸手裡的修枝剪略抖了下,將一支剪落。
“誰欺負了她?”
凌玄逸原本還平穩、淡然的面孔,一瞬間變得有些森寒。
“倒不是被人欺負,那邊好歹有姜家的人在。還有老順安候夫妻護著,沒誰能欺負了席姑娘,只是在生意上被人刁難了。”
凌玄逸一聽,扔下了手中的修枝剪。落下的修枝剪正好砸在南天竹上,好好的一株南天竹就這麼毀了!
“這還不是欺負了她,那還要怎麼樣才算欺負了?說,怎麼個刁難法,是誰這麼眼瞎,連她都敢刁難了?”
陌影見此,心中思索。自從認識了席凝羽後,自家這位主子的變化不是一般大。以往別說主子去為誰生氣,就是那些處處針對主子的,也不見主子的心境起過一絲絲波瀾。
旁的不說,就當初抵抗北燕侵犯數年。得勝回京途中被人暗算,主子明知是誰暗下的毒手,誰指示為之,卻都不曾報復過。也只是加強了自己這方的護衛而已!
可現如今,一聽席姑娘那邊的任何事,都能讓主子心為之動。連親手栽種的這南天竹毀於眼前,都不帶眨眼的,看來這位當初最先和自己等人接觸的席姑娘,是真的入了主子的眼,進了主子的心了!
“信上說,是倒賣藥材的商人,為著奪取席姑娘那方手中的成藥方子不成。後來便斷了他們之間的藥材供應。致使席姑娘面臨無藥材可用,下月開始將無奈停止成藥製作。
最麻煩的是,好像下個月還有兩個預訂了不少成藥的單子,因此無法給人兌現。可能會被告官追究,因此陷入難處。”
凌玄逸聽罷,哼然一笑道:“你們猇衛是越來越會辦事了,這種事情也能讓人刁難住席丫頭。我可真該給你們好好賞點什麼了!”
陌影瞬間覺得背後一寒,一股子冷氣從後脊樑骨順著往上衝。
主子這是突然要拿猇衛開刀?可這事怪到猇衛頭上,是不是有點……
“我記得之前有讓淮州郡的猇衛隨時注意著席丫頭那邊的,可為何出了這種事,猇衛卻一點動作都沒有?直到信報都送到皇都你手上了,那邊都在幹嘛,看著好玩麼?”
“主子,之前您是曾說過讓猇衛多加看顧席姑娘,可那是為著當時席姑娘身處軍營。可現如今早已非那時,後來又沒有新的扈從命令傳達過去,猇衛不為所動,也算不得錯。望主子體察!”
“任何事都要我開口麼,我當初說過不許猇衛擅自暴露。可我有說過席丫頭從軍營回來後,便可停止扈從嗎?我有說過自那之後便可以不管不顧了嗎?如果本世子沒有說過,那今日你們又該怎麼解說?”
“這……”
陌影聽凌玄逸這麼一頓斥責,才想起來。當初可不是沒聽凌玄逸說過停止保護席姑娘麼,現如今雖然主子的話有些牽強,可這……也不是說不過去,的確是那邊未經命令,便自動停止的。
陌影想到這裡,有點替淮州郡那邊的猇衛統管憂心了。看樣子主子這是要拿人問事了,自己此時可該怎麼幫幫,雖說這次淮州那邊的人處理的不是很妥帖,可也不能眼看著他們遭殃。
在心裡合計了半天,陌影向凌玄逸躬身說道:“既如此,那屬下覺得不如就立刻傳信過去,讓淮州猇衛統管儘快暗中幫助席姑娘擺脫困境,最少也要使得下月不會因沒有藥材,導致席姑娘那邊無法制作成藥。
也算是給淮州郡那邊的猇衛一個贖罪的機會,還望主子能夠允准。畢竟……畢竟他們的忠心,不曾……”
“這事你去安排,但是不是僅僅讓下月不愁。而是以後,都不能讓人在這方面,為難了她。還有,那個為難她的倒賣藥材的商人,也讓其消失了吧!”
“是。屬下隨後就去安排!主子,信上還提及一事……”
陌影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打斷陌影話語的,乃是一名剛剛閃進身的猇衛成員。
“少主,席家有所動作。”
陌影聽來人這麼一說,心中就暗自猜測。應該是與自己剛才想說卻被打斷的事有關,甚至根本就是同一件事。
“席家忽然派人往淮州郡而去,莫不是因為席家嫡長女,即將十五歲,預備接回皇都行及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