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場眾人微微呆滯的目光中，一尊猙獰的魔軀傲立流光溢彩的古塔上空，竟然開口向茯宣戰。
這種詭異的情況，使得場中大戰的強者莫名其妙，如果記得沒錯的話，剛才那傢伙正被茯追著打，好幾次都險死還生。
可是現在，他又是哪來的這種自信？
以全場眾強者的修為，隨便哪一個丟出去，放在九天世界的任何地方，也算得上一方大能強者，他們自然能夠分辨，鍾子浩的自信絕不是裝出來的。
然而，正是這種前後的反差之大，越發讓眾人狐疑不已。
“你就是煉化古武流光塔和潛龍碑的人？”
茯何等人物，思緒一轉，不答反問。且這句看似問話，實則是以肯定的語氣說出，想來他早就有了答案。
“不錯！”
事到如今，鍾子浩已沒有繼續隱瞞的必要，土靈等人也擔憂盡去，齊齊掠至鍾子浩身後站定。
另一邊的雪姬同樣如此，收回花蝶鈴來到茯的身旁，含情脈脈地看著這個霸道的男人。
她似乎完全感覺不到場中的緊張氣氛，又或許，那些對她來說都無關緊要，在確定了茯對自己仍舊有情的時刻，她的心早已被完全融化。
不管在眾人眼中，茯是如何十惡不赦、心狠手辣的無情之人，只要在他心中還有她的位置，雪姬已經非常滿足。
至少，這萬載歲月過去，自己沒有白等。
而他，也並非是完全利用自己！
茯微微沉吟，當年古武流光塔和潛龍碑剛剛到手時，他就發現被人煉化過，且從氣息上來看，並不是杌和獠。
後來也在鏡湖也見過鍾子浩，問題是並未發覺這小子的氣息與煉化塔碑的是同一人。
實則這件事別說是他，連鍾子浩自己都弄不清楚，從斷魂天闕起死回生後，他的肉身乃是混沌珠所化，靈魂自然也受到了沾染和影響。
茯並未在此事上過多糾纏，而是問道：“你從雲天大陸而來？”
“是！”鍾子浩朗聲答道。
“可知杌和獠的去向？”茯又問。
“杌早已隕落！”鍾子浩目光中有著惋惜之色，旋即隱去，“至於獠，已被我所殺！”
茯微微頷首，並未追問其中的細節。
如他這等層次的梟雄，凡事只講結果，至於原因和過程，反而不那麼重要，鍾子浩會對獠下殺手，必然有理由。
“小子，本座不得不承認，你比帝隱更適合率領魔族！”茯莞爾一笑，看起來很認真，不是隨口亂說。
鍾子浩微微沉吟，這一次主動問道：“你背叛了帝隱？”
這句話他在很多年前就想問，並非沒有機會，而是沒有實力。
在武道世界，沒有相應的實力，哪有與強者平等對話的資格，試問，一頭大象會在乎螻蟻的想法嗎？
今天這句話問出，茯沒有拒絕回答：“在本座看來，並非是我背叛了他。本座只是找了一條更合適的路來走，且我還相信，我必然會比帝隱走得更遠。”
“須知當年，帝隱已經對我有所戒備，最後一戰時明知不敵，讓杌、獠和衍將麾下強者安頓好，卻偏偏讓本座帶齊人馬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