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來的時候朱先生就已經被楊涪二人打倒了,但若是她沒記錯的話,那時候朱先生還沒氣絕。
朱先生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南非溪伸手摸了摸,身體已經涼了,還僵硬了,沒有一絲生機。
南非溪頓了頓,伸手摸向朱先生的天靈蓋。
“他的靈魂,逃了。”
虞夏聳了聳肩,“剛剛那對主僕想對咱們動手的時候我就提醒他們了,可惜他們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那個奄奄一息的朱先生,趁著眾人不注意的時候,讓最後一點殘破的靈魂,從自己的軀體中遁出,逃了出去。
虞夏齜牙一笑,“所以啊,咱們完全不用擔心,朱先生會替咱們把真相告訴楊家的。”
千里之外的江羨,在深山密林中藏著一片佔地遼闊的宅邸。
宅邸之中有一處偏院十分寬敞,其間景緻秀美,假山流水五臟俱全,亭臺樓閣樣樣精巧,可見主人在宅邸中的地位。
院子中草木掩映下有一間門窗緊閉的木屋。
一個少年面前點著一盞燈,正跪坐在燈前,閉目打坐。
忽然之間,他面前的油燈閃了一閃,少年猛地睜開了眼睛,看到多日來一直安安穩穩的油燈此時燈光閃爍,好像隨時就要熄滅一般。
“爹!”
少年臉色一白,立刻意識到這是出事了。
“快,帶我去找家主……”
朱先生虛弱的聲音響起。
少年不敢耽擱,立刻拿了個燈罩將燈火護住,跑去了前院。
他是深受尊敬的供奉的兒子,一路上並未遇到多少阻攔,在家僕通報之後,少年很快就被帶到了家主楊靖面前。
“朱先生遇害了?”
楊靖一看到那盞燈就明白了發生了什麼,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
“家主,救救我爹吧!”
少年紅著眼睛,把燈罩取了下來。
“家,家主……”
朱先生的聲音從燈火中傳了出來。
“二公子,私吞地獄幽蓮,害我……”
朱先生的殘魂隔著千山萬水遁回了魂燈之中,早已虛弱不堪,此時每說一個字燈火都會減弱一分,說完這句話,只聽“嗤”的一聲,油燈瞬間滅了。
“爹!”
少年頓時大哭了起來。
他原以為帶著魂燈能讓家主想辦法救回他爹,卻沒想到,他爹卻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朱先生的殘魂千辛萬苦回到了楊宅,卻連一句遺言都沒跟自己的兒子講,只為了把關鍵的資訊親自傳遞給家主。
這話是朱先生殘魂親口所說,自然做不得假。
他們幾人去地宮是為的什麼,楊靖心裡也十分清楚。如今朱先生拼死帶回這句話,中間發生了什麼事,並不難猜。
“這逆子!”
楊靖怒極,揮手打翻了桌上的茶盞。
“傳我命令,一旦地宮出口開啟,立刻把二公子拿下,押入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