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個可以起死回生的高人是誰,曹茂卻是沒做過多猜測。
即便不是虞夏本人,那也說明她能請動這樣的高人出手,不管怎麼想,都足以說明她可不僅僅是個普通的鄉間女娃,甚至不是個普通的玄師。
這樣的人,他怎麼得罪的起?
他從落第秀才爬到這個位置,靠的大多是他的眼力,對拿不準的事情,大部分時候他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以免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想到這裡,曹茂又堆起滿臉笑容。
“虞姑娘,這事是賭坊不對,得虧是您,要換做尋常人家,這可是會出人命的!在這金壇地界,我怎能容許有這樣的事發生?”
“這樣吧,我讓賭坊出五百兩銀子,給您家人賠禮道歉,至於這幾個滋事的惡漢,我把他們在牢裡關一陣子,好好叫他們吃些苦頭!”
“虞姑娘,您看如何?”
曹茂說完認認真真盯著虞夏看,等待她的回答。
虞夏抬頭,看了眼曹茂,反問道:“你覺得這樣合適?”
曹茂一聽這話,就知道虞夏這是不滿意,心一橫,咬了咬牙問道:“您看一千兩如何?這些鬧事的惡漢我一定嚴懲不貸!”
虞夏看了曹茂半晌,忽然問,“曹大人,您是以什麼身份給這賭坊做主賠款的?是金壇縣丞,還是……這賭坊東家?”
她這聲音很低,只有近前的王管事和幾個壯漢,還有那高瘦道士能聽清楚。
曹茂一驚,額前頓時冒出了冷汗。
那王管事也立刻慌張地看向曹茂。
他們的反應足以說明很多東西了。
難怪……
難怪這賭坊去要賬說打人就打人,也不怕下狠手給人打壞了——這是壓根不怕把事情鬧大啊!
那幾個壯漢卻似乎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個個都睜大了眼睛,吃驚地在曹茂跟王管事之間來回看。
原來那個始終不曾露面的東家竟然是……
曹茂驚慌片刻立即恢復了鎮定。
他知道虞夏刻意壓低聲音說這事,還是想給他留些顏面的。
“那虞姑娘您……說要怎麼辦吧。”
“賭坊借據期限改到一個月,必須本人親自到場才能夠借款,禁止旁人代勞。”
期限改到一個月的話,那利息翻番的可能性就會小不少了。
有足夠的時間總夠那些借款的人家籌足錢的。
雖然難免有些肉疼,但曹茂還是咬牙答應了。
新來的知縣已經到任了,本來憑他手裡掌握的人脈勢力,這知縣基本沾不到實權,但聽說上次那個巡按御史趙大人如今在九霄上清宮待著,要是他在這個時候鬧出難看的事來,那他很有可能就是第二個陸炳生了。
“另外,這管事的跟這些打人的惡漢,下手狠辣,不把百姓的命當人命,各大一百大板,再關入大牢,以儆效尤。”
“曹大人,您看如何?”
曹茂這時候心裡萬分懊悔,他幹嘛急吼吼就跑來啊,今日事情發展到這般地步,他還不如不出現呢!
曹茂正在猶疑,那邊王管事和那些壯漢早已嚇得臉色發白,直拿眼睛看著曹茂想要求情,可曹茂壓根頭都不抬,看也不看他們,等他重新抬起頭來,卻聽曹茂對虞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