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現在長本事了,被一些事情絆住了一時回不來也是正常的,別一驚一乍的平白叫小姑擔憂。”
楊翠蓮嘆了口氣,“也只能這麼想了。可是,她才多大,怎麼見天兒的往外跑呢?外面就有那麼多重要的事?連家都不回了?”
虞春笑道,“大禹為了治水還三過家門而不入呢。二妹是個有大本事的人,要造福一方百姓的,”
楊翠蓮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
“我才不指望她造福一方百姓呢,我就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在我眼皮子底下好好長大,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動不動就不見人,讓人操心。”
“也是,其實我也比較懷念那個從小就讓人照顧著的二妹呢。”虞春面上露出緬懷之色,嘆息道,“可咱們不能因為想讓二妹怎樣就讓她怎樣啊,從小到大,她都覺得因為自己身子不好,拖累了家人,所以有了本事,想多多回報大家這也是難免的。”
“要不是二妹,咱們哪能住得上這麼好的房子呀!”
虞秀荷聽著母女倆的話不住點頭,聽著聽著,就覺得有些怪異起來。
方才春丫頭說什麼?自小就拖累了家人?
這說的是夏丫頭吧?
虞秀荷腦中彷彿劃過一道閃電,原本迷迷濛濛的、她努力想看清卻看不清的真相在這一瞬間被照亮了。
那位先生口中從出生起就帶累家人、從小禍變大禍的天煞孤星,跟虞夏完全對得上!
虞秀荷呼吸急促了起來,渾身冒著熱氣,她的心撲通撲通狂跳,為自己發現了驚人的真相而激動。
邊上那對母女沒發現虞秀荷的異常,依然在為虞夏的事煩憂。
“要我說,就不該讓她去學堂讀書,我看盡有讀書讀傻了的女娃子,自從二丫頭去了學堂,自己就有主見起來了,我這當孃的已經管不了她了。”
對對……她孃家一家子原來好好的,一切都是夏丫頭去了學堂以後開始變壞的。
要不是她在上樑那日當著全村人的面說自己大哥有桃花劫,大哥大嫂也未必鬧得起來,她爹也未必會覺得面上無光遷怒到她二哥,最後逼得她二哥自逐出戶……
心裡有了這個想法,每一件事在虞秀荷的眼中都跟虞夏扯上了關係,古人曾有一個疑鄰盜斧的故事,一旦有了懷疑的目標,便處處都覺得對方可疑。
現在的虞夏在虞秀荷眼中,已經完全等同於那位先生說的“禍根”了。
“二嫂,我有件事想對你說。”
虞秀荷思考了半晌,終於下定了決心,抬起眼看著楊翠蓮。
楊翠蓮見她一臉鄭重之色覺得有些不解,但也沒說什麼,只笑著讓虞秀荷跟自家人不用顧慮太多,想什麼說什麼便是。
“二嫂,我今日回來的時候,碰見個高人。”
楊翠蓮愣了愣,不明白虞秀荷忽然說起這個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