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氏站在一旁冷笑。
“我告訴你虞大全,你借銀這事跟家裡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們都是被矇在鼓裡的。”
“你倒是能耐,還騙我們說這銀子是偷了徐寡婦的首飾匣子得來的,敢情你自己也知道去賭坊借銀子不是好事啊?你籤個虞大有的名字就以為能瞞天過海?你沒看那賭坊的人已經找上門來了嗎?”
“要死你自己死,要還錢也你自己還,休想拉我們做墊背的,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這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你個毒婦!我把那銀票拿出來的時候你怎麼不分什麼你我了?這會兒大禍臨頭了你倒是想把自己摘出來了!我告訴你,沒門兒!”
繆氏這劈頭蓋臉一通尖酸刻薄的說辭直接把虞大全給惹毛了,虞大全氣得從地上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全然不顧繆氏還大著肚子,伸手就同繆氏扭打起來。
“你們給我住手!”虞德彪氣得臉通紅,右手拿著柺杖拼命哐哐敲地,總算讓這內訌的兩口子停了手。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窩裡鬥!”
“還有你!說的就是你!大全說的沒錯,我們虞家待你不薄,錢都歸你管,你從中私自昧下下多少銀子我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現在是我們虞家的媳婦,想置身事外,你也得問問外頭那些人答不答應!”
繆氏一滯,卻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反駁。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領頭各自飛,這話是沒錯,可如今她不還在虞家宅子裡住著麼?她肚子裡不還懷著虞大全的骨肉麼?
“那你快出去讓那些人走吧,他們就這麼堵著門,咱們日子怎麼過?”
虞大全沒法,只得硬著頭皮去了院子裡,也不開門,只朝著外邊喊:“誰呀?”
“喲,終於敢吱聲了。”王管事譏諷道,“我們在門口叫了這麼久的門,你還問我們是誰?”
“我告訴你,乖乖給我們開門,不然休怪我們不客氣了!”
“你們是誰?我不過就是問了句你們的身份,就要動手嗎?莫非你們是土匪不成?”
王管事冷笑一聲,大手一揮,“你們幾個,給我撞門!”
幾個壯漢早就從別地找來一根大圓木頭,兩側各站兩個漢子,扛著木頭照著虞德彪家院門就是撞。
邊上看熱鬧的村民見他們這架勢有些害怕,卻也沒人走,更沒有人攔。
早就看著虞大全不順眼了,都鄉里鄉親的他們平時也沒法說什麼,眼看著這幾人壓根不跟虞大全講道理說動手就動手只覺得萬分痛快。
惡人還需惡人磨啊!
虞德彪家院門門閂也就是個小木棍子,三兩下就被撞開了,虞大全來不及跑,就被衝上來的壯漢抓住了衣領。
“管事的,那日來借錢的就是這小子沒錯!”
賭坊其餘的人也都認出了虞大全。
“好你個虞大全,冒用弟弟的身份借銀,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虞大全被人揪著領子,臉漲得通紅,正要說話,屋裡虞德彪聽到動靜出來了。
“你們這群土匪!光天化日之下強闖民宅!還有王法嗎?”
王管事冷笑一聲,“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虞大全冒用弟弟身份來賭坊借銀,此番行徑叫人不齒,我倒是想問問,這個成天往巧雲姑娘那兒跑的吟詩作對附庸風雅、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讀書人他懂不懂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