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窗戶外面照進來,落到虞夏臉上。
她迷迷糊糊睜開了眼,被這刺目的陽光直照著,下意識眯了眯眼。
等她完全清醒過來,她才想起來觀察自己身在何處。
一張樣式簡單的木床,沒有簾子,棉被雖然不新,卻也不破舊,床前沒有屏風隔檔,直接衝著一張八仙桌,桌子上擺著暗白瓷的茶壺茶杯,底下還有個圓形的木頭托盤。
窗戶已經被支開了,依稀能聽到窗外傳來的喧鬧聲。
有小販的吆喝聲,有往來行人的說話聲。
虞夏很快明白過來自己在什麼地方。
這是一間客棧。
她記得先前她從恆賭坊騎馬出來想回家,然後似乎暈了過去。
是誰,把她帶到了這裡?
虞夏下意識摸了摸頸間的菁青玉,還在,又摸了摸懷中,那十張一百兩的銀票也在。
錢財沒丟,她卻好端端地躺在客棧裡。
看來對方對自己沒有歹意。
虞夏從床上爬起來,坐到桌邊準備給自己倒一杯水潤潤幹得發疼的嗓子,卻發現茶壺後放著一瓶藥,底下還壓著一張紙。
藥她認得,是鶴安堂的補氣丸,紙……
虞夏開啟了那張紙,上面寫了幾句話。
“你體內元氣損傷過度,經脈脆弱,玄門滋補元氣的丹藥暫時不宜服用,先用這專為普通人調養元氣的補氣丸吧,靜養十來日,再換玄門的丹藥。”
“等你醒了,就離開吧,記得把房費結了,你的馬就在客棧馬廄裡,草料錢也別忘了給。”
虞夏有些哭笑不得。
這紙上的字跡,似乎有些眼熟,只是一時想不起來,對方也沒落款說明身份。
不過既然能對自己的狀況那麼瞭解,又對自己抱有善意,以後總會露面的。
虞夏也沒想太多,收了藥和信,下樓讓店小二給自己上了一碗粥給兩個饅頭,再配兩個小菜,津津有味吃了起來。
方才她問過店小二了,已經過去了兩日,家人該著急了。
果樹村村東,此時極其熱鬧。
王管事帶著五個壯漢,站在虞德彪家門前叫門。
“虞大全是哪個?快給我滾出來!”
“虞大全,你這個冒用弟弟身份坑蒙拐騙的王八蛋,黑了良心的缺德玩意兒,快給我滾出來!不然我們就砸你家門了!”
邊上已經圍了幾個聞聲過來的村民,王嬸就在虞德彪家隔壁,聽到動靜開了門縫探出腦袋,見幾個彪形大漢站著,一時有些犯怵,只隔著門問:
“敢問幾位壯士,這是出了什麼事了?”
王管事瞧了眼躲在邊上探頭探腦的幾個村民,從懷中取出一張字條,冷笑一聲:
“這狗東西冒用他弟弟虞大有的名字去我們恆賭坊借了五百兩銀子!今日我們賭坊這是要賬來了!”
“什麼?五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