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姑娘,我瞧著你似乎變黑了些。”長川說。
原來是這姑娘相貌產生了變化,所以師兄一時沒認出來,高瘦道士這麼想著。
虞夏笑了笑。
她剛醒那會兒就發現自己的變化了,彷彿回到了最初,自己體弱多病容易暈倒那樣的狀態,而她同時也發現,相較於她膚色變黑來看,她左手掌心的寒鴉卻淡了下去,不仔細看很難分辨出來。
她不知道在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以她遠比想象中輕許多的受損程度來看,很有可能與寒鴉有關。
寒鴉幫自己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自己何德何能,讓它如此相待呢?
虞夏心裡一時有些慚愧。
自從她得到這隻寒鴉,自己沒能為它做些什麼,反倒是它一而再再而三幫自己。
“謝謝你的玉。”虞夏也不客氣,直接把玉牌掛到了自己頸間。
長川這塊玉,對玄師來說作用很大。
“那……今日之事就到這裡?”曹茂試探著開口道,“……至於如何懲罰這些橫行霸市的狗東西就按虞姑娘您說的辦。”
虞夏笑了笑,不置可否。
“王順,你拿一千兩銀票出來!”曹茂轉身對王管事道。
王管事身上也沒帶那麼多銀票,聞言立即轉身去屋後取,然後急急忙忙跑回來恭恭敬敬遞交到虞夏手中。
“女俠,您爹的事是我們的不是,區區一千兩,就當我們向您賠禮道歉。”
虞夏也不矯情,收了銀票又問,“那你們這借出去的那五百兩怎麼辦?”
“這……”王管事瞧了眼曹茂,見對方朝自己眨了眨眼,便試探著道:“就按您說的,期限放寬到一個月,暫且只收兩分利……”
“我說的那是以後,這借條上該什麼樣,你們就照什麼樣去要賬。”虞夏搖了搖頭,話裡有話,“總不能讓你們白白在我這兒虧一千兩不是?”
虞夏這話正中王管事下懷。
雖說給了虞夏一千兩十分心疼,但倘若能把虞大全那兩千兩要回來,那他們還能掙個五百兩。
這已經比他們想象中要好多了。
“女俠英明!”王管事笑著朝虞夏躬了躬身,又轉頭吩咐幾個壯漢,“聽到了沒有,就照女俠說的辦!”
幾個壯漢興高采烈地答應了。
他們聽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早就想教訓那冒用弟弟身份借銀的王八羔子一頓了,那傢伙把整個賭坊耍了不說,還害他們惹來這麼大麻煩,他們正愁沒地方出氣呢!
事情就這麼解決了,賭坊的夥計把看熱鬧的人都轟走之後,虞夏也提出了要告辭。
“虞姑娘。”
長川忽然在身後喊她。
虞夏回過身去,聽長川道:“二月十八壬女節,你會參加麼?”
壬女節?
虞夏一愣。
她對壬女節的瞭解僅限於玄師大會的時候錢漢川介紹的三言兩語,聽說壬女節上不滿十歲的女玄師可受聖水滋養,若是那樣的話,倒是值得一去。
於是虞夏點了點頭,“若是方便,我自當去湊湊熱鬧。”
虞夏與幾人道別,騎著馬拐進一個巷子裡,只覺得眼前的一切模糊不清,忽明忽暗。
下一刻,虞夏腦袋一沉,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