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攻擊都被化解,有人高聲喊了一句:
“既然都被發現了那就別留手了!他們站在蛇首上不能輕易離開,咱們的勝算很大!”
虞夏眉頭微微一凝,認出這是“沐猴而冠”的聲音。
而岸邊有人看他們安然渡河心生記恨,便想趁他們不備出手,拉他們下水,誰知道第一波攻勢竟叫那三人輕而易舉擋住了。
虞夏正想說話,就聽身邊錦春冷笑了一聲。
“你們以為這點攻擊就能要我們的命麼?你們這般打過來,若是一個不慎把我們身下的蛇打傷了,你們猜其他蛇會不會探出水面把你們一口吞掉!”
說著錦春手中雙劍一揮,一道銀色的劍氣仿若利箭一樣激射而出,然後落到了對岸。
岸上忽然濺起三丈高的血。
一個穿著棕色布袍的三品玄師忽然癱軟在地,在他的手腕上,有一張精巧的機弩,上面的弩箭已經空了。
是方才出手偷襲虞夏三人的玄師之一。
在這名玄師的心口,有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彷彿被炸開一樣,邊緣翻著紅色的皮肉。
血腥味引來了河裡的巨蛇,眾人只看到一道黑影一閃而過,然後岸上的屍身就不見了,只留下了一灘新鮮的血跡,提醒著眾人方才發生了什麼。
一個三品玄師,就這麼輕飄飄地讓錦春給擊斃了,還死無全屍。
眾人忽然覺得透皮有些發麻,一時間萌生了懼意。
他們終於想起來那二人可不是簡單的兩個五品啊,而是會雙修功法的夫婦啊,他們的陰陽合招,可比兩個單獨的玄師的威力大了好幾倍。
“若是今日讓他們逃脫,他日他們少不得要報復咱們!咱們人多,還怕沒辦法留下他們?”
又是那個“沐猴而冠”的聲音,他的意圖太明顯了,就是希望煽動旁人一起與虞夏作對,這樣到時候他才有坐收漁利的機會。
這次虞夏照舊沒說上話。
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虞夏開口前響起,聲音來自岸上,語氣中帶著嘲弄。
“我說候本立,你這做法也太不講究了吧?人家也沒為難過你,你就這麼煽動著旁人做這等趁人之危的下作之事?”
一名藍衣男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十分不屑地看了尖臉玄師一眼,“‘沐猴而冠’倒是真沒說錯,看著像個人樣,乾的卻不是人事!”
男子看著十分正派,只是目光不停地往候本立邊上那個紗衣婦人瞥,想來這番指責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候本立勃然變色,“田麻子你休想朝我潑髒水,他們動手在先,我不過是提醒了一句罷了,你倒是顛倒黑白都說成是我煽動的,我看你居心叵測!”
“噗嗤。”
一陣嬌笑響起。
一個曼妙的人影站到了兩人中間。
“能來這地宮便是大造化,中要的是能得到機緣,二位又何必為了些雞毛蒜皮的事傷了和氣。”
女人穿著黑色紗衣,勸著起衝突的二人,笑容中滿是不自禁流露出的風情。
田惟看著女人離自己近在咫尺的細長脖頸,聞著鼻尖若有若無的馨香,頓時心都酥了。
“是是,緣娘說的對,咱們來此地的主要目的是探寶,可不是這些無意義的鬥氣!”
田惟直勾勾地盯著叫做緣孃的女子,彷彿除她之外什麼都看不到了。
候本立很容易就察覺出了田惟的意圖,立刻朝緣娘走了兩步,在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站定。
“緣娘別聽他的,這小子沒安好心,這一路上我自然會護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