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妹說這張紙是有一次秀娘寫給她的,她那時候還不懂生辰八字是什麼意思,也不怎麼識字,只把這張紙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而那塊帕子,卻是秀孃親手繡了送給石頭妹的。
石頭妹一直沒捨得用,所以倒沒沾染到太多她的氣息。
虞夏取出一張宣紙,把秀孃的生辰八字抄了下來。
然後在紙上演算了一番。
“紅顏勝人多薄命,莫怨春風當自嗟。半世浮萍隨逝水,一宵冷雨葬名花。”
這……
虞夏蹙了蹙眉,又取出三枚銅錢,一手抓著手帕,一手握著三枚銅錢,閉目凝思,然後把銅錢往空中一拋。
虞夏看了看落在桌上的三枚銅錢,又抓起銅錢拋起。
反覆六遍。
虞夏的眉頭越皺越深了。
石頭妹一直在觀察虞夏的表情,見她這樣,心都提了起來。
虞夏看了眼神情擔憂的石頭妹,溫和地笑了笑。
“她的八字太難算了,我今天又累,暫時算不出來,明天我再給你重新算一遍好不好?”
石頭妹這才鬆了口氣,嘴角彎起一抹笑容,開心地走了。
房間重新歸於平靜,虞夏看著桌上的三枚銅錢和剛剛她寫下的判語,嘆了口氣。
那人,怕是永遠也找不到了吧……
次日一早,虞夏幾人與庫氏三口圍在一桌吃飯。早點是麵湯,還有釀豆腐之類的小菜。
虞夏昨天沒少吃釀豆腐,今日卻沒動筷子,只一直盯著那盤豆腐看。
吳鉤以為她對豆腐感興趣,特意介紹了一下。
“石口村的豆腐很有名,幾乎家家戶戶都有一口磨盤,庫家的磨盤很大,用牲口拉的,春嫂除了做飯,做豆腐也是一把好手。”
虞夏看著一連夾了好幾塊豆腐的庫宗善,想著果然是主子愛吃,下人就會多做。
“是一會兒就鑿牆麼?鑿的話是鑿哪一面?”庫宗善問。
今日夫婦二人的臉色看起來更憔悴了,看來昨夜被折磨得不輕。這會兒問話,大概是想盡快解決問題。
庫夫人有些疑惑,“是新建的牆出問題了嗎,還要鑿牆?”
庫宗善便把昨日虞夏幾個的發現同庫夫人細細說了一遍。
庫夫人若有所思,然後朝著幾人微笑著點了點頭。
虞夏想也沒想,喝了口麵湯然後指著西面,“就那間屋子西面的牆角吧。”
那裡是豬圈的位置。
庫宗善有些過意不去,“那裡的氣味可不好聞,要不要換間屋子?”
虞夏卻搖了搖頭。
“就那兒吧,牆拆壞了也不會影響你們日常生活。”
既然虞夏堅持,其他人也沒說什麼。
吃完飯尤阿大就帶著兩個拿著鐵鎬的人進來了。
虞夏看兩人穿著,像是專門幹泥瓦的活的。
“當初給牆重新上泥的是你們嗎?”虞夏問。
經過吳鉤的轉述,虞夏瞭解到這個村的人口並不多,有的務農,有的捕魚,有的則給人當船工,泥瓦匠、木匠、鐵匠還有屠戶等活計,在做的人很少。
這麼大個宅子,光靠兩個人,從選土、碎土到和土,前期的工程就挺浩大,需要兩人一鍬一鍬鏟,然後拉來庫家的宅子裡,碾碎,然後才是和土築牆。
“當時只有我們兩個人,庫家的宅子大,他們又催得急,我們沒日沒夜幹,才勉強在短時間內都幹完了,再加上牆體的晾曬,前後一共花了半個多月,就完全不影響居住了。”
虞夏立刻抓住了他們話裡面的關鍵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