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被卡在了樹中間,是虞夏把他給拉出來的。
“為什麼同為三品,你對付我只要一拳?”
無心還是不服氣,跟在虞夏後面問。
虞夏轉過身看他,搖了搖頭。
“你錯了。”
“什麼?”無心一臉不解。
“我對付你不只一拳,是兩拳,所以你的確比白姑娘厲害。”
白貞茜:“……”
我招誰惹誰了,怎麼又說到我頭上了?
無心小和尚最後揹著他的泥人攤垂頭喪氣地走了,走之前還信誓旦旦地對虞夏說:“你等著看吧,我早晚會比你厲害的!”
虞夏神情毫無波動:“我不等,也不看。”
無心摸了摸被捶腫的肩胛,幽怨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扭頭走了。
虞夏幾人繼續在河下縣逗留,等待董老太爺下葬的日子。
其間發生了一件大事。
訊息是道遠堂的傳訊鴿帶來的,在這偏遠的襄州地界,泠無風算是早一批知道訊息的人。
當然,這訊息也被分享給了虞夏幾人。
內閣大學士曾慶芳結黨營私,賣官鬻爵,貪贓枉法,被奪去官職,打入天牢,他派系裡的官員無一倖免。
而那個因為鷹啄眼穴平步青雲的齊家少爺齊銘佑,也牽扯其中。
“風水之道,的確是玄之又玄。”知道事情前因後果的泠無風感嘆了一句,“若說是因為風水得來的富貴,又因風水失去的富貴,那齊少爺同他岳家做下的事該如何解釋?”
“可若說這完全是他們自作自受,那這點穴跟改風水的時間也太湊巧了。”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單靠人或天,都是不可能成事的。只能說雙方面的原因都不可或缺,這才構成了這世上形形色色的人,和層見疊出的事。”虞夏說。
泠無風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正月十九申時,虞夏準時出現在了董府門前。
董家的人也已經準備妥當。
一大群披麻戴孝的董家親眷整整齊齊地站在大廳裡,正中停放著董老太爺的棺木。
虞夏也穿著白色素服,站在門前,對青天上了三炷香。
“家眷開奠!”
棺木的蓋子開啟一半,露出董老太爺的遺容。
董老爺跟董家兩個少爺跪在棺木旁,擺上小碗米飯,還有一碟紅糖和一碟豆乾。
“父母飼我大,我飼父母老。”
董老爺夾了點飯菜放進董老太爺嘴裡,然後又掉轉筷頭自己吃下一口。隨後,出雲觀的一個和尚手執魂幡在前引路,董老爺捧著香爐跟在後面,再後面則是手裡拿著一支點燃的香的其他家眷。
和尚邊走邊唸經,家眷在前,親友在後,圍著走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