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作祟?”程不遲抬起了頭,驚訝道。
虞夏點了點頭,“昨天夜裡,我感應到了一股奇怪的元氣波動。”
“那義莊在城外,咱們在城裡,你就算感應到了元氣波動,也未必跟魯鳳陽詐屍有關係吧?”陳道人似笑非笑道。
這老頭,又故意跟她唱反調了。
虞夏翻了個白眼,也不跟他生氣,只耐心解釋道:“那股元氣波動,似乎是與什麼遙遙相應,聯絡的那頭,應該就是在城外。”
“遠距離施法?”程不遲面上有了一絲動容。
鐘山縣城,離城外的義莊並不近,就算是騎馬,也得小半時辰的功夫才能到。
要是能隔著這麼遠控制一具已經僵硬的屍體,那的確是不簡單。
只是那人為何要這麼做呢?
此時,被人議論紛紛的張發正在馮記棺材鋪。
“掌櫃的,我求求你,七十兩銀子把棺材賣給我行不行?”
張發臉色發青,嘴唇發白,對那乾瘦女人低三下四的,就差跪下來求她了。
那女人趕緊往邊上讓了讓,直搖頭,“不行不行,說五十兩就是五十兩,不能再改價格了。”
可這是五十兩的問題嗎?
他昨日去問過了,那靈犀觀不是什麼大道觀,八十兩銀子就能請來做一場法事,他身上就剩那麼多錢,七十兩買口棺材不能再多了。
“要是棺材七十兩,那你就要再給我七十兩如意錢。”那蠻橫老頭依舊坐在角落,冷不丁來了這麼一句。
這下真把張發氣壞了。
“你這賊老頭!知道什麼叫死者為大嗎?我那兄弟正等著棺材收斂下葬呢,你三番五次從中作梗,還有沒有點人性!”
張發怒氣沖沖朝那老頭衝過去,想抓住他理論一番,結果才走出幾步,腳下忽地被什麼絆住了,張發衝得本來就快,一時不備之下結結實實摔了一跤。
“啊!!!”張發忍不住慘叫一聲。
他的膝蓋好像磕傷了。
“要麼交出一百兩銀子,要麼就給我滾!”那老頭說。
張發眼睛含著淚,扶著門一瘸一拐走了出去,走到門邊的時候,恨恨地瞪了老頭一眼。
“你個賊老頭一定會遭報應的!”
老頭輕蔑一笑,“那也得你能活到那一天了。”
虞夏他們早飯還沒吃完的時候,張發回來了。
他身上散發著一股濃重的藥味,手上撐著個手杖,一瘸一拐走進了客棧。
“小二,麻煩你燒一桶熱水送到我房間來。”
他昨日從義莊回來,得洗洗身上的晦氣。
那小二見到他,兩眼通紅地瞪著他。
“洗什麼洗,我們客棧生意都快讓你攪黃了,你還有臉讓我們給你燒熱水?”
“東子!住口!”
掌櫃的呵斥了那店小二一句。
張發一愣,這才發現這個客棧頗為冷清,只剩一桌坐著一老一青一少三個人,正在慢條斯理吃早飯。
他是跑江湖的,見慣了狼吞虎嚥不講儀態的吃相,這會兒見到這三個人,總覺得跟這稍顯破舊的客棧格格不入。
“就這留下來的三個,也是個白吃早飯的。”店小二嘀咕了一句。
“掌櫃的,這怎麼回事?怎麼這店裡客人都不見了?”張發這才把目光從虞夏三人身上移開,轉頭問掌櫃的。
“客棧這樣的確是因你而起,不過這位叔叔,我勸你還是管好自己吧,你恐怕是有血光之災啊!”
一個童稚的女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