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道人跟程師兄肯定都看見了,偏偏都沒出聲提醒她。
虞夏不滿地扁了扁嘴,隨手把竹籤丟到街邊牆角下。
“三間上房。”
幾個人風餐露宿月餘,好不容易碰上個縣城,就進了城。
他們找的這家悅喜客棧在鐘山縣算不得什麼好客棧,陳道人說,他們麻衣派講究入世,體驗人間疾苦,而不是享受來的,這種可以住但又不會過分髒亂的客棧對他們來說正好。
掌櫃面露難色。
“幾位客官,不是我不給你們住,只是我們客棧剛剛鬧了人命,沒看許多客人都退宿了麼。”
掌櫃的這也是為他們好。
畢竟剛出了人命的客棧不吉利,走南闖北的人大都相信一些玄乎的東西,認為再在這客棧住著會沾染上晦氣,影響他們將來的運勢。
虞夏覺得有些稀奇。
“出了人命?有賊人行兇嗎?”
掌櫃的搖了搖頭,“報官的那個說死了的跟他是同鄉,晚上兩個人一塊兒睡的,結果半夜那個同鄉竟然死了!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趕緊把我們叫起來,然後去衙門找捕快去了。”
“現在衙門裡的差爺還在二樓那屋子呢,到底是不是兇案也不好說。但是為了幾位考慮,這兩天還是最好先別住在小店了。”
虞夏聽完掌櫃所說,只悄悄凝神往二樓看去。
單從氣息上看,二樓十分乾淨,稍稍有些陰氣也早就被這一客棧的人給衝散了。
好像沒什麼不妥的地方。
這時候在二樓查探的捕快們也都下來了。
“沒什麼大事,經我們查驗,這魯鳳陽是顱內出血忽然死亡,沒有旁人兇殺,跟客棧沒關係,跟同住的張發也沒關係。”
雖然捕快這麼說了,但人到底是死在的悅喜客棧,這裡的住客早就走得七七八八了,唯一剩下的都是些囊中羞澀又不信邪的。
這時候從樓梯上又走下來一個面色發青眼袋浮腫的粗褐男子。
“掌櫃的,實在對不住給您添麻煩了,我這就找人訂棺材把人入殮安葬,這點小意思您先收下,算是我的一些心意。”
原來這就是那個死者的同鄉張發。
虞夏看了兩眼便沒再看,因為這個張發周身的氣息很正常,這整座客棧也沒什麼不妥的地方,就是個尋常的時運不濟正巧碰上死了個人罷了。
“掌櫃的,三間上房。”虞夏又對掌櫃的說了一遍。
掌櫃的一愣,“你們真的打算住這兒嗎?在明知已經死了人的前提下?”
虞夏微微一笑,“不礙事的,上房不是在三樓麼。”
掌櫃的感激的收了定金,又承諾他們住這兒幾日可以免費吃早餐,虞夏笑著謝過掌櫃的,便跟陳道人他們上樓修整去了。
“掌櫃的,跟您打聽個事。”等虞夏幾人走了,張發問掌櫃的。
“客官您有什麼要求儘管說。”掌櫃的方才收了張發五十兩銀子的賠禮,對他和顏悅色的。
“是這樣的,我這兄弟如今無父無母無兒無女,就這麼死在了外面,我想讓他走得體面些,置辦口好些的棺材,然後請高人做法超度,您有什麼相熟的可以給我介紹的麼?”
掌櫃的摸了摸鬍子,“要體面那棺材可不能馬虎,可以去城西馮記棺材鋪看看,不過他們家的棺材可不便宜。至於做法的高人,在城外有個靈犀觀,你可以上那兒請去。”
張發點了點頭,又問了義莊的位置,讓掌櫃的牽線找了張門板僱了四個漢子把屍體暫時抬義莊裡頭了。
“魯大哥客死他鄉,身邊只有我一個故交,這兩日我陪陪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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