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換上玄色勁裝的鶴煊跟著兩名上孫家弟子走了進來。
上孫家弟子的服裝都是看似差不多的玄色,實則是有些許不同的。
外門弟子的胸口是藍色火苗的圖案,而內門弟子則是紅色火苗,像上孫舯親傳弟子這樣的核心弟子,則是金色的火苗。
“這鶴煊換了身衣服倒是顯得器宇軒昂。”鍾夢熙不禁感慨道。
虞夏打量了鶴煊幾眼,見他步伐穩健地走向香案,看不出什麼異常。
“孟大哥,你先前在外面等我的時候有碰見什麼人嗎?”
虞夏低聲問鍾夢熙。
她這話聽在別人耳朵裡是鍾夢熙在茅廁外等她的意思,但鍾夢熙卻知道,虞夏這是在問她在礦山外面等她的時候有沒有遇見什麼可疑的人。
這個問題是虞夏一直想問鍾夢熙的,明明有鍾夢熙在外面守著,後來那個黑衣人是怎麼進來的?
假如鍾夢熙看見了對方提前避開,為何沒有捏碎符籙向她示警呢?
鍾夢熙搖了搖頭,“沒遇見誰啊,沒過多久咱不就回來了嘛。”
這讓虞夏覺得有些奇怪。
那人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進來的?
虞夏垂了垂眸,兀自思索。
不知過了多久,場中響起上孫家弟子一同吟唱的《鑄神歌》,歌聲的曲調彷彿有金石之音,鏗鏘有力,叫人忍不住熱血沸騰。
虞夏抬頭,發現坐在陳道人身邊的上孫擎不知何時離開了,站到了上孫舯身前,領著上孫家子弟共同吟唱。
唱的是鑄器師的歌。
歌聲嘹亮激昂,帶著千錘百煉不屈不撓的氣勢。
“上孫家果然名不虛傳。”陳道人不由感慨道。
虞夏認同地點了點頭。
雖然上孫家正在走下坡路,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上孫家底蘊深厚,單看這首歌的“氣”,便能感受到他們身為鑄器師的堅心鐵骨。
吟唱完《鑄神歌》,拜師大典已然進行到了尾聲。
“感謝各位遠道而來的朋友參加此次大典,敬修堂已經備好了酒宴,還望各位賞光。”
虞夏疑惑地看了陳道人一眼,“師父,咱們已經吃喝了大半天了,怎麼拜師大典還有酒宴的麼?”
陳道人斜了她一眼,“瞧你這沒見識的樣子,來者都是客,上孫家財大氣粗,設宴很正常。”
鍾夢熙笑道,“拜師大典之後的確會設宴的,但是一般情況下只會邀請個別相熟或者比較有名望的來客,這次選了敬修堂設宴,看意思是要把所有人都留下來吃席了。”
敬修堂是洗劍山莊最大的一間會客堂,可容納百人,甚少使用,一般只有洗劍山莊發生諸如改換家主之類的大事的時候才會啟用。
虞夏同鍾夢熙相視一眼,隱隱有了個猜測。
正巧,有客人正在同魏康告辭。
“我有要事在身,怕是不能留下來用飯了。”
魏康同上孫直站在那人兩側,把那人夾在中間。
“何必急這一時半會兒的呢,我爹難得收個弟子,這等盛會說走就走,豈不是不給上孫家面子?”
上孫直咧開嘴笑著,只是語氣不太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