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成為上孫家弟子是不假,但弟子也分內門外門精英核心,往屆的魁首若是沒有什麼特別超群之處則會被上孫家安排到長老或旁支子弟門下。
這又是家主親傳又是拜師大典的,足見上孫家對鶴煊的重視。
鑄器大會結束得很快,不論是參賽的鑄器師還是旁觀的普通玄師都開始往外走,而作為鑄器大會主辦方的上孫家,則是走另一個門。
陳道人跟虞夏卻沒著急離開。
同樣坐在原處沒有動的還有隔了幾排座位的一個年輕書生。
虞夏掃了一圈,輕易就發現了對方。
“師父,那個書生是跟咱們一個客棧的住客呢。”
說著虞夏有些不解,那人是個未曾修行的普通人,是如何進到這商燭廟來的?他來這裡做什麼?
很快,她便發現了答案。
那書生等人都走差不多了站起了身來,走到了臺下一個鑄器爐邊。
那裡站著一個垂著頭的鑄器師。
是“止”字位的程不遲。
這時候的鑄器爐早已被上孫家關閉,裡邊再無地火之力可用。
用上地火之力才鑄成一把丁等下的劍,這著實有些說不過去。
“程大哥……”
鍾夢熙擔憂地看著他,安慰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程不遲聽到了她的聲音抬起了頭,滿臉鬍子拉渣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唯一能透露情緒的雙眼也是一片平靜。
“對不起,浪費了你一張請柬。我表現這麼差,會給你家族惹麻煩吧。”
請柬程不遲看過,上面印有推舉家族的印信。
能擁有推舉鑄器師資格的家族,大多受上孫家信任,與上孫家關係交好。
而此次鍾家的請柬卻用在了被人群嘲的自己身上,無疑是掃了上孫家的顏面,也損害了上孫家對鍾家的信任。
也不知道會造成怎樣的後果……
鍾夢熙卻微笑著搖了搖頭,“你無須憂慮,這次出了個厲害的鶴煊,上孫家不會計較這些。”
鍾夢熙沒說的是,這張請柬,其實是她從家裡偷拿出來的。
即便惹惱了上孫家,推薦他參加鑄器大會的是她自己,到時候她自己站出來認罪不牽連家族便是。
“你為什麼要把那張請柬用在我身上呢?”程不遲問。
這個問題一直橫在他的心頭,卻一直沒找到機會去問。
自己只有二品修為,即便剛剛他同旁人一樣在劍範上刻了字,也只能稍稍提升劍的品階,卻不能改變鑄器大會的結果。
鍾夢熙笑了笑,神色間一派輕鬆,“因為找不到合適的人啊。反正放著也是放著,與其浪費,不如給你。”
“此次是我欠你一個人情,但凡有用的到我的地方,我程不遲自當義不容辭。”程不遲鄭重道。
“好啊。”鍾夢熙笑了,眼睛彎彎的像月亮。
兩人再沒說話,程不遲低頭收拾東西,鍾夢熙則安靜地守在他身邊,等程不遲收拾完兩人又沉默地往外走。
這時候,坐在看臺上的師徒二人也起了身。
“前面兩位小友,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