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的話剛一落音,忽然神色一滯,噴出口血來。
他伸手捂住胸口,整個人蜷縮起來,痛苦地抖動著。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這樣?”
六角樓二樓。
黑色的布全部炸開,露出裡面的東西。
那是一個陶罐。
當陶罐露出來的一瞬間,那些還對著虞夏二人不停攻擊的土虺,忽然之間都調轉了方向,拼命想往陶罐的方向衝過去。
江聆帆抓住這個機會,又是幾道凝冰咒落下,餘下的土虺齊刷刷都被凍進了冰塊裡。
也恰巧在此時,九星水光困陣顫了幾顫,崩裂開來。
江聆帆見那些土虺暫時不會有什麼異動,鬆了口氣,扭頭看虞夏,見她臉頰都是血,臉色煞白的模樣,遞過去兩個藥瓶。
“謝謝你方才的太元丹,還你。還有一瓶是療傷用的,方才那土虺的聲音以你目前的修為確實難以抵禦,是我的不是,倒叫你受傷了。”
虞夏搖了搖頭,玄師行走江湖,難免涉險,哪有不受傷的,不過她最近倒是總跟聲音過不去,這耳朵總受傷的話,怕是會影響聽覺。
虞夏心裡思量著,不知道能不能在施展護身咒語或者貼上護身符的時候重點護住眼耳口鼻等部位。
“這些土虺暫時是凍住了,可是冰總會化的,到時候可怎麼辦呢?”
江聆帆見虞夏服下了他給的療傷丹藥,將手掌按到她背上幫她煉化藥力,修復傷處,一邊擔憂道。
這些土虺火燒之不滅,雷電劈之不絕,斬斷倒反而成了其他土虺的養分,這可如何是好。
虞夏倒是半點不擔心,看著不遠處的罈子道:
“只要把那罈子裡的東西弄死,這些土虺便活不成了。”
陳似乎與虞夏早有默契,看到那陶罐並不著急將其打碎,而是在上面貼了一張符,隨即一手持劍,一手掐訣,口中念道:
“天解地解,陰解陽解,咒詛牽纏解。負命者解。神前佛所,怨生訴死,自訴自誓,一切咒誓解。山岩洞府,奸神惡鬼,妖精胎孕解。血湖硤石,三十六曹,七十二掾,積劫牽纏執對解。已解未解,鹹令速解。鐵面雷神,顧不容情。滅汝祟形,絕汝祟精。雷斧砍分一成灰粉碎。急急如律令!”
此咒名為解牽纏咒,罈子裡的東西同那背後的操控者之間有著一定的聯絡,此咒語便做解除聯絡之用。
但施行此法有一個條件,就是修為需要比對方高,陳為了加強咒語的效力,特意以手中劍與訣和口中咒語輔之,力求咒語生效,斬斷聯絡。
虞夏看著陳手中的法訣,忽然想起雲念初那把承影劍。
假如雲念初在這裡,只要一劍便可斬斷罈子與操控者之間的聯絡了吧。
空氣想起“吧嗒”一聲輕響,彷彿琴絃繃斷,明明什麼也沒發生,但是總讓人感覺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
木樓中的黑袍人捂著心口,取出一枚丹藥吞進口中,周身散發著一股陰沉之極的氣息。
“竟敢……竟敢如此!”
黑袍人攤開手掌,一灘黑紅色的血跡從掌中流淌下來,隱約可看到血液裡有什麼東西正在蠕動,彷彿軟體的小爬蟲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
江聆帆滿臉不解之色,為什麼老大會忽然之間念解牽纏咒,為什麼彷彿這個咒語還生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