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過午後,怡紅院的生意更加熱鬧了起來。
幾個穿戴花枝招展的姑娘站在樓前迎來送往地招呼著客人。
見陳傕帶著虞夏幾人過來,臉上掛著的笑容都收斂了起來。
這幾人先前進對面翠玉樓的情形,她們可都是親眼見過的。
他們怕是衙門辦差的吧,怎麼會上她們怡紅院來了。
更別說領頭的那人,雖然長得挺俊的,但是神情冷肅,周身散發著一股寒氣,看著就不好惹。
幾位姑娘往後縮了縮,倒是那媽媽臉上扯起一抹笑容迎了上去。
“幾位大人來我們怡紅院有何貴幹?”
媽媽掃了一眼跟在陳傕身後的幾人,待眼神落到虞夏身上的時候,愣了一下,神色又很快恢復如常,賠笑道:
“莫不是辦差累了,想上我們怡紅院歇息一番?不過可對不住呢,我們這兒只接待男客,那小丫頭呀,我們可不能放進去。”
“去去去,誰閒得沒事來你們這兒歇息,我們是查案來的!”
江聆帆上前一步將虞夏擋在身後,不耐煩道。
“查案?”那媽媽一愣,隨即露出驚慌的表情,“幾位官差大人,你們難道是懷疑那翠玉樓的命案跟我們怡紅院有關?”
“唉冤枉啊!雖然我們兩家不對付,但我怡紅院哪有能耐上翠玉樓殺人去呀,您可別冤枉人!”
那媽媽嗓子又尖又細,直接在街邊嚷嚷開了,滿臉委屈之色。
來往的客人見到這架勢也過來勸:
“幾位差爺你們怕不是誤會了?這怡紅院都是些普通的弱女子,兩家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哪有能耐上對面樓裡殺人去呀。”
那媽媽見有人給自己幫腔,又立即介面道:
“是這個道理,雖然我們素來與怡紅院不對付,但也不至於要殺人啊。是不是秋紅那個賤人說的,她竟敢朝我身上潑髒水,我晚菊可不是吃素的,定要叫她好看!”
她口中的秋紅便是翠玉樓的老鴇了,方才虞夏同她打了個照面,滿臉蠟黃,嘴唇發白,看上去狀況很不好的樣子。
聽秋紅說,那日發現徐灝已死的玥娥,因為受驚過度,現在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時不時會說些胡話。
再看這怡紅院叫作晚菊的媽媽,面色紅潤中氣十足的樣子,虞夏心下有些不喜。
不管怎麼說,翠玉樓的姑娘如今個個形銷骨立,憔悴之極,與這怡紅樓脫不開關係,她倒是還有臉提秋紅?
“官差辦案,誰敢阻攔,一律捉拿********九月站到晚菊跟前,握著衙門腰牌的手伸到晚菊眼前,冷聲道。
晚菊定睛一瞧,只見這是一塊通體發烏的木牌,邊上刻著祥雲紋路,中間寫了一個大大的“捕”字,下面則是略小的“延陵巡查”四字。
這是……
“延陵府的巡查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