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湖泊上清湖邊的老者兩眼一瞬不瞬地盯著山頂的動靜。
“竟然用上了浩元丹,強行把自己提升到堪比四品的境界,倒是好膽色。”
“但是,如果只是這個程度的話,遠遠不夠啊……”
隨著虞夏的吟唱,四象神獸的光華更加奪目,與虞夏手中的魂燈的微弱燈火交織在一處,一時間,龍吟虎嘯,朱雀啼鳴,神龜低吼。
在它們上空,一層輕柔的白色柔光不知何時凝聚起來,看著如羽毛一般輕柔,卻似乎將下方的陣法與上方的雷霆隔絕了開來。
在這一瞬間,除了天雷依然怒吼,狂風依舊大作,陣法卻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遠遠望去只能依稀看到一層蛋殼狀的柔光,什麼青白赤玄,什麼神獸低吟,通通感應不到了。
這是……時空的法則。
四象神獸即代表了四方,又代表了四季,這是空間與時間的結合。
四象遮天陣,真的遮住了天。
湖邊的老者眼中閃過激動之色。
“妙啊!絕妙!竟然真的做到了!真真是神仙手段!”
而淮陵縣的天星派,莫尋崖同那年長道人也是一臉驚異。
“怎麼回事,怎麼什麼都感應不到了?難道凌墟子失敗了?”
年長道人眯著眼看向天際,搖了搖頭,“我看未必,如果是失敗了,那天雷狂風應該停了下來才對,可是你看——”
莫尋崖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發現雷電轟鳴更為劇烈,呼號的狂風已經波及到了他們淮陵。
這是……
“他在與天道試比高。”
莫尋崖駭然。
與天道比高!這該是何等的胸懷!何等的豪邁!
古往今來玄師修煉,追求不屬於自己的法力,不屬於自己的長生,本就該是逆天而行的事啊!
可是你看,天下之大,所有的玄師都在做什麼?他們小心翼翼地窺伺著天機,老老實實試探著天道的法則,永遠把自己侷限在一個相對安全卻能夠獲益最多的空間裡。
談何成聖?
成聖,那就該是逆天而行的事!
他們要的不該只是順應天道,而是跟天道談條件!
“難怪……”
莫尋崖苦笑,“難怪他早已是元君,還能成為古往今來少見的真人,而我,卻依舊在道主境界苦苦掙扎。”
這話有些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但是年長道人對他的話卻深以為然:“的確如此,就憑九霄上清宮出了一個凌墟子真人,他們就合該成為天下道門之首。”
……
“看來我九霄上清宮,無顏做天下道門之首了。”太和山飛霞峰九層臺上的凌墟子微笑著說。
他的神色淡然,說得輕描淡寫,明明是貶低自己的話,卻彷彿在說一件與自己不相干的事,平靜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