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棺板精本來也不過是不小心發現,起先也沒多放在心上,也就是後來見了範爾棟之後起了點心思,才特意留意了果樹村頗有些神秘的范家。
誰知道就這麼點小心思,竟然救了她一命。
面對範玉屏冷酷無情的話語,徐寡婦一點也不緊張,反而“撲哧”笑出了聲。
“我說你們范家人在自己家裡都是這副樣子嗎?真是人前一張臉人後一張臉啊。”
“你們這些年不該是很享受這種與世無爭的山野農夫的生活嗎?對那些無知鄉民那叫一個客氣,怎麼到我這兒又換了一副嘴臉了?”
“大姐,此女狡猾,還是交給我吧。”
面對徐寡婦的胡攪蠻纏,範長善主動勸住了範玉屏,自己坐到了徐寡婦的身前。
那徐寡婦雖為階下囚,但做足了有恃無恐的姿態。
“我說你們有求於人就不知道換個態度麼?上次讓你們給我活雞活狗,最後送來的竟然拳頭大的小雞仔!這夠我塞牙縫的嗎?”
棺板精身為山野精怪,尋常的療傷藥對她自然沒有太大的作用,她的傷主要是由虞夏的鎮邪符引起的,傷在元氣,需要吸取活物的陽氣來滋補自身。
要說療效最好的自然是活人了,但徐寡婦又不傻,自然不會向對她不善的范家提出這樣的要求,這才退而求其次說了要鄉下隨處可見的活雞活狗。
誰能想到,這范家竟然如此黑心,竟然只送來兩隻剛孵出來的小雞!
這種小雛雞,能有多少陽氣可以供她吸取的?
想到此處徐寡婦就恨得牙癢癢。
自從碰到那個多管閒事的臭丫頭,她就一直在走背運,遇到的人一個比一個心黑。
就範家這道貌岸然的一家子,還不如那臭道士呢。
起碼那臭道士目前為止也沒虧待過她啊。
範長善笑了笑,從懷裡取出一面銅鏡,拿在手裡把玩。
“你倒是個吸取天地精華的靈物,這麼快便生出了神智還能借助人的軀體混跡在這村裡,這世上能有你這份運氣跟天資的精怪真是少之又少啊!”
徐寡婦看到範長善手裡的動靜,面上雖儘量保持著平靜,但是眼睛還是無法掩飾地紅了!
那是她的本命法器八卦鏡啊!
當初被虞夏燒燬本體的時候,要不是有這面八卦鏡,她早就被消滅了。
這八卦鏡不但是個保命的東西,還是她攻擊的主要手段,她實力到一定的層次,更是可以藉助鏡子來編制幻境迷惑旁人。
這面鏡子跟她的性命一樣重要。
而這面鏡子現在被捏在範長善手裡。
徐寡婦木著臉,艱難地扯起一抹難看的笑容。
“不愧是范家家主,一上來就拿捏住了我的命脈,我心服口服。”
範長善對她陰陽怪氣的話不以為意,只微笑著用循循善誘的口吻道:
“識時務者為俊傑,這是世人皆知的道理。你既然能三番五次從死境逃脫保住一條命,沒道理不明白這個道理。”
徐寡婦掀起眼皮看了範長善一眼,看到他面纏黑氣容色枯槁的模樣立即收回了目光,臉上還帶點嫌棄之意。
“你這個黑了心的老東西說話倒是挺合我胃口,可惜你看起來又老又醜,要是你有你兒子一半的健壯俊朗,別說這點秘密了,讓我為你死我都甘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