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以來是他們命根子不假,可是現在冰魄蘭草到手了,他們的詛咒可以化解了,你對他們來說可有可無了。”
“要不然一開始我說拿冰魄蘭草來換你的時候,他們為何不答應?”
範爾棟渾身一震。
他不是沒想到這個可能,可是如今卻被對方**裸地揭露了出來。
只是從小到大看著家人這般痛苦,他卻理解家人的選擇。
犧牲他一個,救活一家人,他們以後也可以正常地修行,傳宗接代……
很值得。
他不怨恨。
“所以你到底為何非要置我於死地呢?”
獨自面對可能要取他性命的敵人,範爾棟顯得有些淡定。
他活了十多年,正是好年紀,本來應該享受美好的人生,如今卻要面對死亡。
但他並不畏懼。
只是……
想起一個可能被他辜負的人,範爾棟心下有些黯然。
“嘻嘻,自然是因為我太喜歡你了啊……”
徐寡婦牽起綁著範爾棟的繩子的另一端,押著他往山裡走去……
太和山,九霄上清宮,追霞峰。
雙腿盤膝在九層臺上打坐的仙風道骨的凌墟子忽然之間眉心一動,坐在他下方的雲帆察覺到了他的動靜,有些疑惑地睜開了眼。
“師尊?”
凌墟子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伸出右手掐算了一番。
“十多年前我種下的善緣怕是要斷了。”
“十多年前?”
雲帆一愣,隨即又立刻反應了過來。
“是那家人嗎?”
凌墟子點了點頭。
十多年前有一戶血脈中咒的人家,只要流著他們家族血液有修為在身的玄師,都會被黑氣糾纏,甚至無法孕育子嗣。
為了血脈的延續,他們求上了九霄上清宮,希望能夠幫助他們生下一個血脈乾淨的子孫。
這家人帶來了來自京城的一個人的親筆信,當時還是掌門的凌墟子答應了他們的請求。
秘術也是由凌墟子親自主持施展的。
“他此生不能再入玄門,並且只能做一輩子農夫,方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