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沒人住,徐寡婦的家裡家裡便積了薄薄一層灰。
虞夏一點也不嫌棄徐寡婦屋中淡淡的灰塵和黴味,仔細搜尋了一番。
第一個搜的,理所當然還是臥房。
那是當初她跟範爾棟偷聽到徐寡婦秘密的地方,她自然也瞭解到徐寡婦喜歡坐在床上運功療傷。
虞夏輕手輕腳進了屋子,怕引人注意虞夏也沒有點燈,全憑著自己修煉之後非凡的目力,藉著窗外透進來的月光將屋中的情形勉強看個清楚。
徐寡婦臥室的陳設很簡單,就一張床,一張梳妝檯,還有一張四方桌。
這樣的陳設,在果樹村中,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尋常家裡,哪有梳妝檯的。
虞夏想起當初範爾棟說的他與徐寡婦似是而非的親戚關係,徐寡婦的亡夫虞大山既然能跟範長善稱兄道弟,想來是有其過人之處的。
虞夏甩開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將梳妝檯的木匣子開啟,裡面是一些銀簪珠花胭脂之類的飾物以及一些銀兩,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咦,這是……”
虞夏輕輕從匣子底部抽出被壓在首飾下邊的一張紙。
這張紙很薄,上面有字。
“愛妻鳳霞。”
這是虞大山寫給徐寡婦的信。
或者說是遺書。
上面寫了虞大山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他的爹孃很在意子嗣,為此徐寡婦沒有少受他爹孃的刁難。
虞大山說他深知沒有子嗣不是徐寡婦的錯,卻讓徐寡婦承受了所有的惡果,這是他的無能與懦弱,所以對徐寡婦深感愧疚。
最後虞大山交代,等他死後,這房子裡所有的一切都會屬於她,不會有人來爭奪,另外,倘若遇到什麼難事,只管向范家的範長善開口。
虞夏看完這封信,才明白原來當初虞大山是將自己的妻子託付給了范家照顧。
那範長善,可不就是範爾棟的父親麼?
范家跟虞大山的關係,比她想象中的親密不少。
范家人知道虞大山壽數不長的事嗎?
從對範爾棟的接觸中她瞭解到范家其實並不簡單,很有可能也是玄門中人。
既然是玄門中人,是否為虞大山的改命避禍做出過努力呢?
村裡人說虞大山是病故的。
但是虞大有也曾經說過,虞大山看起來十分健朗,誰也沒想到他會毫無預兆死去。
而虞大山家門前那塊泰山石,又是何人的手筆?
是范家,還是虞大山自己?
虞夏把那封信收進了懷中,想著等見到範爾棟就試探幾句。
不是她多管閒事,畢竟虞春是要嫁進他家裡的,前幾天範爾棟的爹孃來過她家裡見過虞大有夫婦了,直接就達成了定親的意向!
估計等出了正月,范家的彩禮就要抬進她家門了!
看完梳妝檯,虞夏又搜了下其他地方,沒有其他發現,便進了另外一間房。
虞夏一進去便楞了一下。
因為這屋子裡是一排書架,靠窗還有一張書案,上面擺了筆墨紙硯。
這是一間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