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川果然對這個話題有些好奇,轉身就要找高瘦漢子說的那個人。
雖然是天才,到底還有些少年心性,對好奇的事物絲毫不懂遮掩。
“就是那個,對對,穿著短褐的,一口氣扛兩個大包那個。”
長川順著他指著的方向看過去,果見一個身形健壯麵容堅毅的男人,幹著活出了一身汗,大冷天穿短褐也不嫌冷,輕輕鬆鬆便扛起兩個大包,絲毫不覺疲累的模樣。
要不是他能看出來對方周身元氣逸散,只是個普通人的話,他幾乎都要認為對方是有修為在身的玄師了。
但是那個人的面相……
“印堂黑氣纏繞,兩眼無神,眼袋發青……這是有性命攸關的血光之災的面相啊。”
長川對面相一道也略通一些,自然能看出些端倪。
“可即便是這樣,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啊。”
天底下那麼多人,總有人遇到些災禍,這種生死之災的面相其實並不少見,所以長川打量過後便收回了視線。
那高瘦道人卻搖了搖頭,壓低了聲音有些神秘道:
“他的血光之災,來自至親。”
長川聞言一驚,高瘦道人的相面之術遠勝於自己,他自然是不會懷疑的。
來自至親的血光之災,這可就稀奇了。
看那漢子也是個忠厚朴實之人,到底有多狠心的至親,才會要把他至於死地?
但那終歸是別人的事,又是這樣的家務事,他們總不好上前跟人家說“你親人要害你”這樣的話吧。
清官難斷家務事。
即便是對窺得一絲天機的玄師,有時候想要匡扶公義,也是有一定的限制的。
有些事心裡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摻和又是一回事。
難怪師父常說,遠離凡俗、勤加修煉才是正道。
長川搖了搖頭,帶著一眾師弟們衣袂飄飄地離開。
而碼頭上的黑衣道士在見過他們之後卻終於想起來回答先前管事的問題。
先前管事的想要把那漢子喊過來問話,這會兒被稱作“衛先生”的黑衣道士卻搖了搖頭。
“怎好打擾人做活,我只問問這漢子來歷,我正缺一個能幹的奴僕,興許他們鄉里也有這般英勇的人物呢。”
誰也不知道,就在看到長川等人的一瞬間,黑衣道士立刻改變了先前的主意。
金壇縣是九霄上清宮的地盤,有些事他還是做得隱秘些吧。
管事的極有眼力見兒,立馬喚來相關負責的人過來問話。
“他啊,年前就來了,許是家中艱難,過年那陣子旁人都不樂意乾的活他搶著幹,當然工錢我也多結了些。力氣大,也不偷懶,一個人能抵三個人。”
“說是果樹村的鄉民,姓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