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伸手摸了摸虞賢的腦袋,又笑著說:
“咱們虞老哥虞大嫂怎麼會是這種人呢,想吃直接問兒子拿不就行了,犯得著偷麼?這一定是誤會!”
“再說了,你們家大全可是上進的讀書人,將來要做官老爺的,讀書人怎麼會允許家人偷親弟弟家的東西還一塊兒吃呢,這禮義廉恥豈不是連咱們這些大字不識一個的鄉下人都不如?”
王嬸越說,虞德彪的臉就越黑。
“大有,你今日過來幹什麼。”虞德彪沉聲道。
“祖父,我們是過來給您家看風水的,先前二妹跟大伯說好的。”虞春搶在虞大有前面回答道。
虞大有手裡抱著籃子,僵立在那兒,聞言“嗯”了一聲。
“看什麼風水!咱們屋風水好的很!”
虞德彪“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一手舉起柺杖,指著虞大全罵道:
“你個不孝子,帶著外人和孩子上自己父親家來作亂,一大把年紀行事如此糊塗,真是越來越活回去了!”
“喲!虞德彪,我客客氣氣稱呼你一聲虞老哥,你還蹬鼻子上臉指桑罵槐了是吧?怎麼了,合著你虞德彪家裡是金磚玉瓦不成,我這個外人還沒資格登你家門了是不是?”
“我教訓兒子跟你這老婦又什麼關係,用得著你多管閒事嗎?”
“爹!”
王嬸還要吵,卻被虞大有這一聲喊給打斷了。
虞大有站在原地,微微垂著頭,斂著眸,不去看虞德彪,別人也瞧不清他的表情。
“我只是擔憂大哥桃花劫,影響跟嫂子夫妻感情,想趁早讓二丫頭幫著改風水,所以才帶著孩子來了。”
“好你個逆子,你這是說咱們家風水有問題?”
虞德彪依舊怒氣衝衝。
“你這是住上大房子看不上你爹我這小破屋了是吧?咱們家風水有沒有問題,別人說也就罷了,你這不孝子在這裡住了十來年,你也好意思說風水有問題?”
“蠢就算了,還敢跟外人編排你大哥,我虞德彪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東西!”
虞德彪越說越怒,伸手就抓起桌上一隻碗,朝虞大有摔了過去。
虞大有站在原地,不閃不避,陶碗化作一道影子,迅速地撞到了虞大有額頭。
只聽“啪啦”一聲,碗直接在空中碎了開來,碎片四散飛濺,有幾片扎到了虞大有臉上的肉裡,刺出了汩汩的鮮血,鮮紅的血很快就流了滿臉,模樣看著駭人至極。
“爹!”三個孩子驚叫一聲,全都往虞大有那兒撲了過去。
“啊呀!好狠心的爹!”
王嬸尖聲叫道:
“你虞德彪真行,我王桂花今兒算是開眼了,兩個都是兒子,就這麼偏疼大兒子作踐小兒子的,旁人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不是你兒子是仇人呢!”
“大有哪點對不起你了,才散了席就巴巴的拎了吃食過來,結果原來你們自己早就偷偷拿了吃上了!”
王嬸說著就奪過虞大有手裡的籃子,把裡面的東西露了出來。
“還說你這不是偷,你瞧瞧,這燒雞,這肘子,這肉,一模一樣的東西!你還敢抵賴?”
“這還不算,你還對兒子下這樣的狠手!虎毒還不食子呢,你這當爹的,比山裡的老虎豺狼還要毒!”
“祖父!”
虞春哭著拿帕子給虞大有擦血,一邊厲聲質問;
“您口口聲聲說我爹做錯事了,他到底是錯在哪兒了?”
“錯在每個月自己都吃不飽飯還要給您三百文養活您跟大伯一家上下,還是錯在自己家的活都顧不過來還要累死累活幫你跟大伯一家下地種莊稼,還是錯在有點好的自己捨不得用都上趕著上門送來?”
“我爹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為你們付出這麼多,結果祖父,您身為我們祖父,我爹的親爹,就是這麼對他的?”
“您的良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