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阻止桃花煞滋長過快,得先斷了大伯的葷腥。”
“斷葷腥?”
繆氏有些擔憂,“斷葷腥的話滋補不夠怎麼辦?他的身體能吃得消嗎?”
虞夏笑著搖了搖頭,“大伯母,您看我爹孃夫妻感情好吧?”
繆氏下意識點了點頭,原先她倒是不會羨慕楊翠蓮,不過就是跟著虞大有受窮,可是如今,他們家裡日子越過越好了,虞大有又是個本分老實的,自己的“秀才夫人”的夢卻還遙不可及,不知何時才能實現。
更別說虞大全整日裡行蹤詭異,有可能在外面招了別的女人。
這麼一對比,繆氏覺得楊翠蓮真的是嫁了個好相公。
“您也知道我家一直以來是什麼情況,飯桌上難見葷腥。我爹孃的身體沒出毛病吧?他們可還要下地幹不少活呢,這跟大伯這種讀書人可沒法比。”
繆氏尷尬地笑了笑,虞大有夫婦乾的活,素來有他家的一份。
“所以啊,不吃葷腥,對大伯的身體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您不用擔心。”
虞夏的話說服了繆氏,不就是不吃葷腥麼,多大點事。況且虞大全那個王八羔子敢出去找女人,可不就是因為吃太飽了麼!
“好了,不動屋子的磚瓦化解桃花煞的法子我也只有這些了,另外,大伯這桃花煞已經形成了很久,這法子雖能化解,見效卻慢,至少要兩個月才能徹底消除。”
說著,虞夏也不等繆氏再問話,直接道了別,同虞大有幾人離開了。
虞大有掛著一臉血從村裡走過,路上遇到不少村民,都十分驚訝地詢問緣由,還不等虞家人開口,王嬸便三言兩語把事情經過說了個明明白白。
“你們是不知道啊,虞德彪那老東西,砸完了大有還想對幾個小的下手,還口口聲聲說教訓自己的兒孫,他就是把人都給打死了,縣太爺都沒辦法治他的罪呢!”
“虞伯父素來對大有哥就不好,只是我們還只以為他也就是總讓小的幹活餓肚子,讓大的吃香的喝辣的,沒想到他還能更狠,瞧瞧大有哥這模樣,這老王八蛋是對大有哥下死手啊!”
虞二柱滿臉激憤之色,看著虞大有這模樣,又是心疼又是生氣,眼睛都紅了。
“大有哥皮糙肉厚扛揍就罷了,連幾個小娃娃都不放過。他們這才多大,這良心是被狗吃了麼!”
虞二柱的話得到了村民們的認同,虞大有滿臉是血,幾個孩子都是哭過的模樣,可見在虞德彪那兒受了不少委屈。
今兒剛辦完上樑這等喜事,家家戶戶都喝了一口虞大有家的上樑酒。結果這才過去多少功夫,虞大有這一家子就成了這幅樣子。
虞德彪這個爹、這個祖父,當得好啊!
虞大有朝鄉親們點了點頭:
“勞鄉親們掛心了,我不願說我爹的不是,只是我這麼多年來捫心自問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父兄的事。大概是我做得不夠好,不能讓我爹滿意,不配做他的兒子吧。”
“我明日就去求村長做證明,從此以後我虞大有自立一戶,與他們斷絕關係,再也不拖累我父兄,礙他們眼了。”
虞大有這話一處,全場譁然。
有村民焦急勸道:“大有啊,你可別衝動。我們都知道你沒犯錯,可是你這麼一來,可不就讓人抓著錯處了嗎!”
自古以來只有家長把兒女逐出家門的,很少有人主動叛出,畢竟“孝”之一字,太過沉重,像一座大山一樣壓在人的背上。
天下無不是之父母,就算父母犯錯,兒女也不該去指責,而是應該一如既往盡應盡的孝道。
而虞大有這般行事,可不是要叫別人戳他脊樑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