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坤先前聽陳傕來自道遠堂,又打算對他施那般酷刑,心有不忿,但懼怕百里夜曦與道遠堂的威勢,一時不知如何開口喊冤。
這會兒見虞夏主動為他求情,立刻燃起了希望,一雙眼睛直盯著陳傕看。
他變成如今這般模樣並非本意!他這是為了金壇百姓!他不僅無過他還有功!憑什麼受這樣的懲罰?
陳傕走到馮坤面前站定,出手如電,在馮坤身上幾處大穴各點了一下,元氣透過指尖傳遞到馮坤體內。
馮坤臉色一變,隨即胸口一痛,噴出口血來。
馮坤臉色慘白,抬手抹了把嘴邊的血跡,眼神陰鷙地盯著陳傕,“你憑什麼如此待我!堂堂道遠堂便是如此不分是非黑白麼!”
他的幾處大穴被陳傕封住,竟一絲元氣都運轉不了。本就受了重傷,這下可好,連靠運轉功法稍微緩和下傷勢都做不到了。
百里夜曦見陳傕出手,便收了劍,將之變回傘的模樣,後退兩步站到了一旁。
兩名差役與虞夏都面露不忍之色,而百里夜曦則雙手抱著傘,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的一幕,沒有動半點惻隱之心。
“馮遠山,你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你應得的。”
陳傕身形筆直,不動如山,聲音依然平穩低沉,不帶任何感情色彩。
馮坤身子猛地一顫,隨即又眉頭緊鎖,露出茫然的神色。
“你剛剛在喊誰?”
虞夏與兩位差役也面露不解之色,莫非這馮坤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百里夜曦倒是挑了挑眉,對馮坤興趣更濃了。
先前他就看過此人面相,數日之內就會遭受大禍,而禍端的原因卻在於他自己。
自尋死路,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所以他才連與他結交的心思都沒有。
“馮遠山,你身為玄師,曾用玄術殺過普通人,本就是被道遠堂登記在冊的逃犯,對你的刑罰,都是你應得的。”
馮坤聽到陳傕的話立刻變得激動起來,急促地呼吸,整個人微微顫抖。
“一派胡言!”馮坤紅著眼嘶吼道,“我何時殺過人了?就算你是道遠堂的人也沒有資格如此血口噴人!”
馮坤忽然掙扎著站了起來,伸出雙手就要去抓陳傕,陳傕長手迅疾探出,往馮坤雙肩狠狠一扣。
馮坤慘叫一聲又跌坐了回去,滿臉冷汗,兩條手臂無力地垂在身體兩側,竟是被陳傕破了關節。
“你們道遠堂竟是如此行事麼?不分青紅皂白就要置人於死地!”
馮坤兩眼漲得通紅,恨聲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為了對付我一個小小的三品玄師,直接殺了便是,又何必杜撰莫須有的罪名朝我潑髒水!”
這番話說得大義凜然,有太多的不甘。
但陳傕卻不像是紅口白牙無的放矢的人,虞夏忽然想起先前馮坤“思慮過甚易惹災”的面相,心中有了些許猜測,便沒作聲,想聽陳傕作何解釋。
“馮遠山,你道那髑鶡邪氣為何輕易就侵擾了你?那是因為你本就是邪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