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長老,天香居中還有很多客人,您大喊大叫實在有失身份。”
聽到這一句,孫老嫗心頭“咯噔”一下,誰都不是傻子,當然能夠品出話裡餘味。這天字號院落裡,住的到底是什麼人?天香居擺明了,不要臉面也要偏袒他們。
可要讓孫老嫗罷手,她肯定不願意,再說定金都已經收了,如果人再丟了……那後果,想想她就渾身發冷。
顧不了太多了,哪怕明知道,眼前這兩人不好惹,她也只能咬牙死撐。
“花掌櫃,老身以金蟾宮長老身份,只問你一句話,這名賤婢是不是我帶來的天香居?”
花想容很想否認,但不湊巧的是,孫老嫗來的當日,遇到了幾位相識之人,彼此還寒暄了一會,其中兩位至今,還居住在天香居中。
而且,她還知道,在等待的這幾日中,孫老嫗已經動身前去拜訪過這兩位客人。
真否認了這件事,天香居的名聲,就算是徹底毀了。
吸一口氣,花想容點頭,“這女子,確是孫長老帶來。”
孫老嫗一拍手,“好!當夜這名賤婢,盜走了我金蟾宮寶物,逃入這座天字號小院,花掌櫃當時不讓老身搜查,看在天香居的臉面上,老身一直等到了今日。現如今,賤婢就在你我面前,花掌櫃還要置之不理?”
秦宇聽得直皺眉,忍不住以神念傳音,“肉肉,到底怎麼回事?你看金蟾宮這位不順眼,也不必這麼折騰吧,關鍵咱們不佔理。”
肉肉聲音在腦海響起,“接下來,就沒咱們的事了,看戲就行。”
秦宇心思微動,果然事情並不簡單,肉肉事情做得這麼粗糙,倒有點像是故意給人把柄。然後,逼天香居這位花掌櫃出面……不過,他們就是投宿暫住,跟人家有啥關係?再說了,天香居為什麼要出面……呃,看這位花掌櫃的表現,如今臉上細微表情中的為難,她居然真的想幫忙。
心好累,有種身在迷霧,萬事不清的感覺。好在,肉肉像是察覺到了,他如今的心態,繼續道:“等離開這,我再給你解釋。”
當然,關鍵也在於,如果事情真如她猜測,接下來需要秦宇出力的地方有很多,得讓他知道一些內情。
花想容低頭想了想,道:“孫長老,妾身只知道,當初的確是你帶著這名女子,在天香居辦理入住,但你們之間的關係,以及後來發生了什麼,妾身都不太清楚。所以這件事情,還請你們雙方離開天香居後,自行協商解決,不要影響我們。”
這是她唯一想出來的辦法。
將人趕出去,願意怎麼辦,雙方打生打死也好,握手言和也罷,都跟天香居沒關係。
雖說,這麼做也不好看,但總算還能,勉強留住三分顏面。其餘客人,最多也就是認為,天字號中的兩位客人,背景來歷驚人,天香居不願過分得罪。總好過,像小姐說的那樣,不管不顧的偏袒,弄的天香居聲譽掃地。
躲在房中,觀望事情發展的牛豆豆,心底給花想容點了個贊,這真是個好辦法。
總歸是自家產業,就這麼毀了也心疼,尤其那幾個廚子,手藝真的是相當不俗。
至於離開天香居,後面事情怎樣發展,牛豆豆一點也不擔心。
金蟾宮這個老婆子,雖說頂著長老頭銜,修為也算不錯,但就牛豆豆的感應看,秦宇要碾壓她,也就是一隻手的事,繼續糾纏不休,倒黴的只會是她。
孫老嫗驚怒交加,心中越發確定,眼前秦宇、肉肉背景驚人,天香居擺明了不願插手,再繼續鬧下去,會不會變得不可收拾?
就在她內心忐忑,不知該如何的時候,一聲冷笑驀地響起,“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天香居,如此處置方法,實在不敢苟同。”
咚——
一聲悶響,頭頂天空濺起波瀾,接著被人硬生生撕開一條口子,一名高大身影闖了進來。
孫老嫗大喜,急忙行禮,“金蟾宮孫玉環拜見玉山真人!”
花想容臉色微變,也認出了今日,硬闖進來的這位。
玉山真人是琅琊域中,一位極有名氣的散修,雖然本身只是主宰巔峰地字境修為,但早年另有機緣,手中有一件極厲害的寶物。
憑藉這件寶物,能夠越階而戰,曾與一位半皇層次絕強者,為爭奪一座洞府遺蹟大打出手,雖說最終依舊落敗,卻做到了全身而退。
再加上,玉山真人一向心狠手辣,最是睚眥必報,是琅琊域中出了名的難纏角色,尋常宗派都不願招惹,否則此人就像是跗骨之蛆,必定為之付出慘痛代價。
在過往歷史中,琅琊域中就曾有,兩家宗派與玉山真人發生衝突,一家被拆掉了祖師堂,徹底煙消雲散,另外一家付出大代價後,不得不搬離琅琊域,遠逃他鄉避禍。
一來二去,玉山鎮人兇名更勝。
花想容萬萬沒想到,今日這件事
,居然會引來這個老魔頭,而且看眼前的情況,孫老嫗很明顯跟玉山真人有關係。
麻煩了!
心頭惴惴不安,花想容深吸口氣,上前行禮,“拜見玉山真人,今日真人駕臨,天香居蓬蓽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