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友，如何了？”其中一人沉聲開口。
張中實略微沉默，搖搖頭，“無妨。”
是真的無妨，至少就表面看，除了位置稍稍偏離，出手時有些滯待、生澀，基本都是正確的。
而陣勢的力量，也已開始匯聚，融入到陣靈體內，不斷刺激他直至發狂。
毀掉一個頂尖陣靈，對於陣道修行者而言，的確是一件，非常難以接受的事情。
但在張中實看來，一切都是值得，自從當年妻兒被殺死，家族迫於無奈息事寧人後，他便已死了，這些年來活著的，只是一具軀殼罷了。
殺死白鳳，為妻兒復仇，是支撐他活到今天的唯一執念。只要能殺死白鳳，別說一個陣靈，縱是賠上他的性命又如何？
……
白鳳感受到了壓力。
對面陣靈復刻體，所爆發出來的力量，正變得越來越強，他正漸漸落入到下風。
而且隨著時間流逝，白鳳能夠察覺到，復刻體正在變得越來越狂暴，漸漸甚至給人一種，即將失控的感覺。
深吸口氣，白鳳心頭愈沉，隱約間有些，猜到了佈下陣勢之人的想法——以陣靈為祭，拉他共入地獄！
白鳳都能察覺到不對，陣靈自然早就察覺，可正如白鳳之前所言，他終歸只是一個陣靈——由陣勢凝聚而生，縱然有獨立意識，卻無法干涉陣勢運轉。
這與之前，約定好的不一樣。
主人騙了他！
陣靈很憤怒，而這種憤怒，又加速了他意識的淪陷，黑衣白鳳眼中的血色，變得越來越濃郁。
就在這時候，“老烏龜”的聲音，在陣靈耳邊響起，“憤怒嗎？感到難以接受嗎？現在，我可以給你一個，繼續活下去的機會，離開陣勢的束縛，親眼看一看這世界。”
“那麼，你接不接受呢？”
陣靈意念波動，“我接受！”
“老烏龜”：……
這麼快，這麼直接，都不需要考慮一下的嗎？
呃，似乎比想象中，還要更加容易。
不，是容易了十倍！
這下麻煩了，剛才跟秦宇說的時候，為了抬高自己的貢獻，強化自身功勞，他可是說了很多，諸如“此事千難萬難”“我亦沒有幾分把握”“主子需思慮清楚”之類的話。
好嘛，結果一扭頭，直接就完成了，簡直襬明瞭打自己的臉！
“咳！”“老烏龜”猶豫一下，“其實，你可以再考慮一下的。”
陣靈道：“不需要。”
“你需要。”
陣靈：……
如果不是面臨生死，而且這聲音的主人，不出意外是他唯一生機所在的話，陣靈早就爆發了。
玩我呢！
主動搭訕的是你，我都答應了，你在這推三阻四？搞什麼！
“老烏龜”繼續道：“總之你需要考慮，別問為什麼，多堅持一會，搞的逼真點，我可以幫你多存在一段時間。”
他聲音變得正經，“你該知道，自身是存在缺陷的，最多兩個月，這是我能給你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