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來，看著一群女弟子，突然笑了笑，“今日若能活下去，以後當努力修行，切莫再偷懶了。”
轉身推門而出，留下一群瞪大眼的女弟子，茫然不知發生了什麼。
地宮大殿中，江離、王道人臉色微變，看著平靜走來的顧靈兒，“丫頭，你出來做什麼？快點回去！”
顧靈兒恭敬跪下，“這些年，靈兒多蒙兩位長輩照顧，無以為報，請受我一拜。”
聽到這話，江離、王道人臉上，更多幾分緊張。
王道人唬著臉呵斥，“你這丫頭平日裡最是懂事，如今怎麼犯了糊塗，趕緊回去，別在這添亂！”
顧靈兒苦澀一笑，“即便靈兒聽師叔的話回去，又能怎樣呢？不過多活片刻罷了。外面的魔頭是衝著我來的，若我出去，或許能保全大家。”
江離低喝，“糊塗！問天老魔與我趙仙谷，早已宿怨重重，今日既有機會，豈會心慈手軟。老夫等人答應秦宇，會照顧好你，你這丫頭莫非，要置我等於不義嗎？”
顧靈兒神色堅定，“縱使只有萬一可能，靈兒也要一試，否則就算死去，我也難安。”她磕頭，“靈兒心意已決，求兩位師叔成全，將來若能見到哥哥，請告訴他，靈兒心中絕無半分怨懟，讓他不要心存愧疚。”
說完起身，神色堅定至極，“請兩位師叔開啟地宮，若師叔們不允，靈兒便自絕在你們面前。”
王道人、江離嘴唇動了動，心頭各自重重一嘆，這丫頭的心性，這些年他們自然看得清楚。
外表柔弱，內心卻極有主見，最是驕傲不願虧欠別人，若現在阻攔她真的會自絕。
王道人吸一口氣，“老夫陪你出去。”他轉身，“時間緊迫，老江不要爭了，大陣你更為熟悉，還需你來主持。若今日，真能換回一線生機，日後的趙仙谷，還需你多費心。”
“靈丫頭，別耽擱時間，跟老夫來！”他取出令牌，震盪不已的地宮大門，緩緩向兩側開啟。
……
壯漢眉頭微皺，臉上露出古怪，他住手站起身，眼神似笑非笑。
地面層層波動，旋即向外分開，露出一條石階。
王道人在前，顧靈兒在後，從中走出來。
“問天老魔，她是秦宇的妹妹，老夫算是秦宇半個老師，在趙仙谷與他最親近。你要報仇，殺我們兩個就足夠，不必牽連其他人！”
顧靈兒受氣機壓制，臉色越發蒼白，可她神色平靜堅定，“兄債妹償，我叫顧靈兒，是秦宇的妹妹，你要報仇殺了我便是。”
壯漢咧嘴大笑，“真的好感動，死到臨頭，還想著別人。”他眼神上下打量幾眼，突然道：“小丫頭，你若能答應老夫不自殺，我便放過趙仙谷眾人，連你身邊的王道人，我也能放過。”
不自殺……有時，活著遠比死亡更加恐怖，顧靈兒身體一顫，眼眸中露出深深恐懼。
壯漢露出白牙，“怎麼，你不答應？”
王道人暴怒，“問天老魔，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好歹是魔道一代宗師，叱吒風雲幾千年的人物，何必為難一個後輩丫頭！”
壯漢一拳打出，“閉嘴，本魔開口時，沒你插嘴的餘地！”
虛空狂暴力量碾來，王道人悶哼一聲，身體已被打出出去，重重落地口鼻鮮血狂噴。
絕對的修為差距，根本無法抵擋！
壯漢抬手虛握，王道人身體，被無形力量從地面抓起，“小丫頭，快點給本魔回答，若你不答應，本魔先滅了他，再將趙仙谷上下殺個雞犬不留！”
顧靈兒尖叫，“不要，我答應你，我都答應你！”
壯漢仰天大笑，“好！好！本魔信守承諾，不會再追殺趙仙谷等人，丫頭你跟我走吧！”
隨手將王道人丟下，向顧靈兒抓去。
“問天老魔，你該死！”
冰冷聲音，突然在天地間響起，壯漢臉色大變，“誰！”
沒有回應，他周身空間猛地扭曲，像是一隻猙獰大嘴，將他一口吞入其中。
噼裡啪啦——
骨肉短碎聲連綿不絕，呼吸時間，便已被碾碎成渣。
與山無骨廝殺的英俊青年，突然慘叫一聲，他神色惶恐至極，轉身就要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