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眸間露出憂慮。
此來大楚,他們已向魔侍大人保證,絕不會讓聖子出事。
若真有意外,怕是除了以死謝罪外,沒有第二條路可選。
“我們一直小心,怎麼會被盯上……”真魔衛乙尚未說完,臉色便陰沉下去。
昨日衛甲出面,保下那一對姐妹,馬上對面就死了人,雖然不確定,是不是因此事被人懷疑,但它是風波源頭卻毋庸置疑。
衛乙恨恨道:“聖子婦人之仁,莫非不知他一人生死,擔了魔道偌大的干係嗎?實在讓人失望!”
衛甲皺眉,“住口,殿下何等身份,豈是你我可以妄言!若當真引人懷疑,即便沒有昨日之事,他們也會想出其他辦法。這幾日都警醒些,一旦出現意外,便啟動備用計劃。”
魔侍當然不會,只安排了一條路,若事情順利還好,一旦出現意外,首先便要保住秦宇性命。
當然這個備用計劃開啟,秦宇能不能活無法保證,卻必然會有很大一批,魔道埋在楚國的暗樁因此丟掉性命。
商議在沉默中結束,六名真魔衛各自心下沉重,死多少人他們不確定也無瑕關心,因為一旦出事他們肯定都會死。
副使親自來到庭院,召集了秦宇七人,眼神冰寒凌厲,“這件事,究竟是不是你們做的?”
他最擔心的是,這些個來歷不凡的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殺人,事情才真的麻煩。
雖說死的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帝族姻親,可終歸流淌著大楚皇族血脈,又是當下這個關口,事情可大可小。
衛甲拱手,“副使大人放心,此事與我們絕無關係。”
副使並不理會,眼神落在秦宇身上,他自然看得出這一行,誰才是真正的話事人。
秦宇略微沉默,道:“確與我們無關。”
副使吐出口氣,“最好如你所言!”猶豫一下,道:“不知什麼原因,這件事情被捅到了大楚宮中,原本只是件小事,可恰逢三千萬年大慶在即,死的人又是與帝族沾親的,現今已惹出不小風波,你們近日無事不要出門。”
說完沒再滯留,他轉身離去。
只要不是魔道做的,即便大楚帝族再強硬,也不能真的對他們如何,最後幾句提醒只當是個人情。
尤雅躲在門後,將院中對話聽得清楚,臉上滿是愧疚之意,她遲疑再三還是推門,走到近前行禮,“都是我與表姐的錯,連累各位達人了……”
接下來卻不知要說什麼,眼前都是魔道中修士,身份、地位、實力皆遠在她們姐妹之上,便是想要報答,也沒什麼能拿得出手。
秦宇搖頭,“副使雖說的嚴肅,但事情不是我們做的,便賴不到我們身上,姑娘不必太在意。”
衛甲等人退下,一來秦宇身份在那,與女子交談不知會說到何處,他們留下聽自然不妥。二來聽說事情鬧到郢都中,確定了有人背後推波助瀾,幾人心頭憂慮更甚,自然沒心情繼續留下。
尤雅感激涕零,“此番多虧了大人,若非您出手,表姐這一生便算毀了……我們姐妹無以回報,只能心裡感念大人,一生為您祈福。”
秦宇笑笑,“姑娘言重了。”
語態盡顯淡然,他出手本就不求回報,只是想弄清楚,眼前這女子與那突如其來的心血來潮,究竟存在何種關聯,可惜至今仍沒有頭緒。
就在秦宇考慮,是不是該出言試探幾句時,對面尤雅在這短暫沉默間隙中,臉上已佈滿紅霞。
無親無故,只因侍奉幾日飯食,便會毫不猶豫出手幫助她們……尤雅不是小孩子,自然知道這理由不充分。
難道……難道……她小心抬頭,餘光掃過秦宇,雖看不清樣貌,可身姿挺拔氣度沉穩,能在一行中為首,可見出身也是不俗。
若真如她所想,那可怎麼辦?
正心慌意亂時,身後房門再度開啟,露出表姐蒼白麵龐,她昨夜便已經醒來,見過了秦宇一次。
眼神落到尤雅身上,表姐自然猜到了她心裡念頭,嘴角忍不住露出苦笑來,雖然不知一身甲冑的秦宇真正身份,可她很清楚這位對尤雅,絕沒有半分男女之情。
怕尤雅說出不該說的話,徒惹自身尷尬,表姐輕咳一聲,擠出笑臉,“表妹,大人出手援救不圖回報,你我卻不能沒有表示,我曾聽聞你早年間,得了一顆奇異種子,一直將其視若珍寶,不如便拿出來聊表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