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不大，裡面估摸著也就八九個平方，商品也不是很多，都是些零食吃的。
張坤看著葉倩在裡面逛了一圈，然後拿了個麵包和一瓶礦泉水，來到櫃檯。
正拿著手機在玩遊戲的老闆抬頭瞧了一眼，然後放下手機起身接過，掃碼，打包。
葉倩默默接過裝著麵包和礦泉水的袋子離開，然後繼續往前走。
張坤看著，繼續跟了上去。
不過走了兩步，張坤眉頭微皺。
好像有哪裡不對勁的樣子。
張坤望了一眼前面走著的葉倩，還有她手上提著的小袋。
哪裡不對勁？
張坤說不出來，但總感覺好像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張坤眉頭緊皺。
過了好一會兒，張坤陡然停了一下，腦海裡回想起了葉倩進入便利店，挑選商品，然後櫃檯老闆掃碼，然後打包……。
一切看著好像是沒什麼錯，可是，張坤突然想起來為什麼他覺得不對勁了。
結賬呢？買單呢？付錢呢？
張坤從頭到尾看著，葉倩拿著商品給老闆，老闆掃碼後就打包，然後遞給葉倩，葉倩接過後就離開了便利店。
可是，沒結賬啊，沒給錢啊。
張坤站在了那裡，轉頭望了一眼身後的便利店。
此時老闆已經坐了回去，然後繼續低頭玩著他的手機。
張坤猶豫了一下，然後抬頭望向半空的葉阿姨：“葉倩，剛才好像沒有結賬。”
聽到張坤的話，葉阿姨頓了頓，然後低聲說道：“倩倩記得怎麼買東西，但是她忘記了買東西要付款結賬了。”
嗯？
張坤愣了愣，又道：“有社群的人提前和老闆打了招呼？預付了錢還是說會之後有人來付錢？”
“沒有，社群的人並不知道倩倩會來這片步行街。”葉阿姨默默搖了搖頭，然後轉頭望了一眼身後那個小小的商店，還有那個坐著在繼續玩手機的老闆。
“那個老闆是個好人，倩倩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他這裡‘買’東西了。老闆似乎很早就察覺了倩倩的異常，好像倩倩第一次來的時候就發現了吧。”
葉阿姨望了一眼旁邊的唐文澤，唐文澤點點頭：“嗯，第一次時候應該就察覺了，那次，小倩拿了東西去給他掃條碼，然後沒付錢就走了，老闆就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後來小倩又來了幾次後，老闆就確定了。”
“然後之後每次小倩來，老闆就會一如正常購物那般，給小倩掃碼打包，就像剛才那樣，但從來不收錢。”
“記得有一次，小倩來‘購物’的時候，那老闆正好有個朋友在店裡兩人一起玩遊戲，小倩‘購物’準備離開的時候，老闆朋友發現小倩還沒給錢，就要站起來似乎想要喊住小倩，然後旁邊老闆把他拉了繼續坐下。”
“等小倩離開便利店後，那老闆對他朋友說了幾句。‘別喊了，那小姑娘好像腦子有點問題，精神不太對。’”
“老闆那朋友一臉詫異說了句‘我擦，精神病？沒看出來啊，看著挺正常的啊，穿著打扮乾乾淨淨的。’”
“老闆就解釋了兩句。‘那小姑娘不是第一次來了，每次來都這樣，穿著打扮挺乾淨，人也很有禮貌，但是說話呢，大部分時候也挺正常，但偶爾也會有一些語言邏輯錯誤，應該是受什麼刺激了，精神有點問題。’”
“那朋友還是一臉奇怪‘你知道還把給東西給她？做慈善呢。’”
“然後當時老闆那句話我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只看到老闆笑笑，然後輕輕嘆了口氣。‘人活著都不容易，尤其她這樣的，做慈善也不至於，小姑娘每次來都是拿個麵包拿瓶水之類的，能要多少錢？兩三塊啦，就算她每天都來，一個月也就一百塊不到，一頓飯錢都不夠。’”
“‘我也不知道她啥情況，受了啥刺激，我能力有限，也幫不了她太多，只能說，我便利店還在這開一天，就對她免單一天吧，做點力所能及的小事，只盼她能度過難關，慢慢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