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彭春和得了癌症之後,魏家上下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彭春和得的是乳腺癌,晚期,只是還沒有擴散而已。
癌症,還是晚期,別說是兩千年初,就算是現在,也基本是不治之症,最多也只能進行一些保守治療。
再加上魏家家境,也拿不出那大筆的治療費用,最後只能採用化療的方式,控制癌症的擴散。
在這個時候,彭春和也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了,她找到魏宏文談過一次,說到自己最大的心願,是希望能夠看到弘文考上大學,一所好的大學。
魏宏文也懂事,他知道癌症代表著什麼,知道媽媽的時日無多,知道,也許哪一天,他就會再也沒有媽媽了,但是,聽到媽媽拉著他的手,說著自己最大的心願的時候,魏宏文擦乾眼淚,將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學習中。
高一上學期,他拿了全班第一,全校第五的成績,下學期,更進一步,拿下了頭三甲。
這時候,彭春和已經不下地幹活了,除了每週去醫院進行一次化療外,彭春和每天做的就是在家做做飯,照顧一下家禽什麼的。
不過因為長期的化療,彭春和的頭髮開始慢慢衰落,由原本一頭青絲,慢慢變的枯黃稀疏。
這一切,魏宏文都看在眼裡,他在含淚照顧媽媽的同時,更加努力的投入到學習中,他想要完成媽媽的心願,讓媽媽看到他成功考上一所好的大學。
直到高二。
彭春和也不記得具體是從哪天開始的,魏宏文一開始是精神恍惚,經常會莫名其妙一個人發呆,彭春和一開始並沒當回事,只以為是魏宏文累了,所以更加小心的照顧著他,給他做各種營養補品。
直到學校老師打來電話,說魏宏文的學習成績直線下降,在學校的表現也各種大幅度下滑,想要和家長談談。
這時候彭春和才知道,魏宏文此時的成績已經從全班第一,下滑到中等偏下了。
彭春和去了學校,和老師談了一次,回到家,彭春和第一次打了魏宏文,拿帶著刺的荊棘,一邊哭,一邊狠狠抽著魏宏文赤裸的上身,那一次,魏宏文背上,被彭春和打的稀爛。
面對彭春和一邊哭一邊打一邊罵,魏宏文咬牙挺著,臉上不停的流淚,但就是一開口說一句話,不求饒,也不悔過,不做保證以後好好讀書。
正所謂愛之深恨之切,看著魏宏文不知悔改的樣子,彭春和直把魏宏文抽了小半個小時,知道魏宏文爺爺聞訊趕來,才算救下魏宏文小命。
本以為有了這次的教訓,魏宏文應該能有所改變,但結果卻是,魏宏文的成績依舊繼續下滑。
那時候彭春和一開始也以為魏宏文是因為什麼青春叛逆期什麼的,之後又狠狠抽過魏宏文幾次,餓過他,關過他,讓他在寒冬臘月,跪在雪地裡,總之,各種辦法。
彭春和知道這樣是不對的,這是虐待,是家暴,但她的時間真的不多了,她別無它法。
可即使是這樣,魏宏文依舊沒有任何改變的跡象,學習成績繼續下滑,到了高二下學期,已經是全班倒數幾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