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撒謊！”天機老人神色中透過一絲睿智的光芒。
他活了七千多年，本身的閱歷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提並論。僅僅從凌風毫無情緒波瀾的臉上，便看出了答案。
“你同樣在撒謊！”
四目相交，空氣之中有著一種異樣的氣息擴散。
莫有為神色劇變，“師尊，安魂鄉是什麼地方？”
“不該你知道的，無須多問！”天機老人直接絕了莫有為的心思，爾後臉上閃過一絲無奈，“你說得對，有些真相我的確沒有告訴你！”
“現在，是時候說了！”
“你是天地的禁忌，來自於禁地之中！你，對於整個天地而言，都是一場災難，留在東荒，遲早被天地法則抹殺！”
“唯有去其他大陸，才有一線生機！”
“即便如此，天地的詛咒依舊伴隨一生，不可逃離！除非，你達到了無視這一切的程度！”
天機老人總算是把所有的秘辛都講了出來，如釋重負。
凌風卻是問道，“既然我是天地禁忌，那你為何要幫我？”
“因為，你除了禁忌之外，還是個十萬年不遇的絕頂妖孽！你的仙王之體，已是整整十萬年不曾出現！”
“越是如此，對於你們而言，越是災難！這不是你幫我的理由！”
“不，你錯了！”天機老人悠悠道，“古聖賢言，人之初，性本善！你雖然是天地禁忌，但不一定會成為邪魔！若是加以引導，指不定能成為正派之人！”
“待得浩劫降臨之際，力挽狂瀾！”
“按照世人的說法，我才是浩劫！”
“真正的浩劫，不是你，而是禁地之中封印幾十萬年的邪魔！天地的平衡已是打破，封印正在逐漸衰退，那些魔頭，終將醒來！”
“他們會慘無人道的屠戮蒼生！”
“人族不出大帝，必亡！”
凌風皺了皺眉，總覺得天機老人的話不對。而且，他對所謂的邪魔，彷彿沒那麼深的成見。
至於自己的真實身份，他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晃了晃腦袋，終究是開口，“我對人族的命運，沒有太大的興趣，只想瞭解自己的前世今生！”
“今日踏上天機峰，便是想知道我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從何而來，為何而來？”
凌風視線之中充斥著渴望。
對於自己的真實身份，他比誰都想知道，還有那些隱藏著的秘密，他恨不得現在就揭開。
只是一切都沒那麼簡單。
整個天地都針對自己，哪怕是那片禁地，也對自己有深深的惡意。
凌風很懷疑天機老人的話，他覺得自己不是來自於禁地。不然，禁地中的那個老頭，為何要詛咒自己？
這種無依無靠，無根可尋的想法，纏繞著凌風，如同夢魘。
天機老人開口了，“我只知道你從禁地而來，為陰死之子！其他天機，不可揣度，無法給你更加詳細的答案！”
“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去尋找！”
“你能窺測天機，推演出天地浩劫，又怎麼可能看不出我從何而來？”凌風搖了搖頭，“亡魂谷中，你怕是進去過不少次吧？”
氣氛徒然一僵，天機老人沒有繼續開口，只是默默看著前方，眼神顯得有些空洞。
他乃超脫三界，不在五行之中的得道高人，卻依舊是受到束縛。
往昔的一幕，在腦海中浮現。
那時候，崑崙某一座山峰之中，天機老人便是站在山巔，默默看著腳底下發生的一切，預測了浩劫降臨。
只是連他自己，都有點搞不清楚那是前世，還是夢境。